寶棲公主轉而又覺得是自己眼花了,想多了。
這太荒謬了,這般否定的說服了自己。
就在這時,太後沉沉的聲音響起,“盛雲昭,你要知道,我們大楚禮法,聖旨賜婚想要和離,那可是先要行過五十鞭笞的。”
太後話音一落,登時引來一片唏噓聲。
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娘子,哪裡經得起鞭笞之刑啊,一頓鞭笞下來,就是男人也經受不住啊。
“多謝太後娘娘提醒,雲昭知道!”盛雲昭回答的沒有半點遲疑,更沒有透出半點畏懼。
紀軒雙拳緊握,一下紅了雙眼,“你寧願鞭笞,也要與我和離?”
薑晚音見此,臉上慘白一片。
原來,紀軒心裡是有盛雲昭的!
都到了這份上,紀軒還在試圖挽留?
盛雲昭用沉默表達了她的決心。
紀軒等了片刻,滿心都是失望,他有些泄氣般的放鬆了身子,閉了閉眼,再不多說,他就看她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就在這時,一人大步流星從座位上走來。
盛雲昭轉頭看去,“父親?”
盛寬對她卻是對她安撫的咧嘴笑了下,“昭兒不怕,爹爹在呢。”
盛雲昭的雙眼霎時一酸,她向著盛家席位看去,發現蒼易仍舊不在。
蒼易去了哪裡?
她那麼求他,又囑咐他,就是希望他最擅權衡利弊,審時度勢能夠阻止父親和祖母。
可是她與他分開後便不見了蹤影……
盛寬到了盛雲昭的身邊跪下,抬手抱拳,聲音鏗鏘的道:“太後娘娘,臣的女兒身子嬌弱,恐無法承受鞭笞之刑,懇請太後娘娘準許由臣代之……”
不等盛雲昭開口,太後卻是冷冷的道:“盛將軍身為一軍之將理應知道,軍令如山,法不容情的道理。
你軍中有人犯了軍紀,有人代勞可以嗎?怎麼,到了這裡,你讓哀家徇私枉法不成?”
盛寬有些粗糙的臉皮扯動了幾下,“臣不敢,臣隻是代勞……”
“隻是代勞?人人效仿代之,還要這法度做甚?”太後眼神陰森,“哀家倒是想容幾分情,可這禮法不容!
況且,這禮法也不是哀家定的。剛剛大家都聽到了,也看到了,哀家不止一次給盛雲昭機會,可她不要!
盛將軍與其在這裡求哀家允準代之,不妨問問你的女兒,若她後悔了,哀家倒是可以破例允準!”
“父親,這是我的事,一切後果女兒自己承擔,請父親回去吧,就當成全女兒一回……”盛雲昭看著盛寬的雙眼,帶著懇求。
盛寬哪裡見得了女兒雙眼含著淚光的懇求,他急的直抓頭發,隻感覺自己這腦袋似乎生了鏽,竟然關鍵時候想不出對策來。
盛雲昭眸色凜然,“父親,您回去吧,不必擔心女兒,我雖沒有父親的鐵骨錚錚,可也不願墮了父親的鐵血威名。”
太後等了半天,見此,冷笑了聲,對著身邊的心腹胡得中使了個眼色。
胡得中眼神裡劃過一抹陰狠,悄然退了下去。
這不論是鞭笞還是動刑都是有技巧的。
越忱宴見此,端起酒盞在唇邊低語了兩句。
風時不著痕跡的離開了席位……
太後麵色嚴肅,“既然你女兒心意已決,那盛將軍你退下吧,否則,哀家可要治你個教女不嚴,擾亂法度之罪了。”
看出太後是動了真格的,盛老夫人當即出言,“盛寬回來,既然是昭丫頭的選擇,我們在背後支持她就是。”
盛寬又在女兒的請求下,知道若是想退婚,必然要受些皮肉之苦了,他無奈的退了下去,腳步顯得分外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