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雲昭冷笑了聲,“嗬,他若喜歡在這裡待著,那他自己在這裡好了,我奉不奉陪還要看我願不願意。”
盛雲昭起身負手踱步,思慮了片刻後,又道:“芸娘,你想法子收買一個小和尚,讓他悄悄去給主持方丈送個信,就說我有要事私下見他。”
芸娘剛要走,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你說的兩手準備是什麼?還有,你對寶棲公主說了淮南王什麼秘密?她怎麼就痛快的走了?”
“咳,總之不是什麼好話,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盛雲昭輕咳了聲,眸裡流露出詭譎的笑意,“既然寶棲公主主動送上門了,我自然要好生利用一回,也省的我們被困在這裡,平白耽誤大事,相信用不了幾日,我們就能回京了。”
芸娘見此搖了搖頭,一語中的的道:“我算是發現了,你是專挑老虎拔須,仔細被虎咬到了。”
在芸娘看來,淮南王可比太後和皇上可怕多了。
每每看到淮南王她都感覺手腳僵硬。
老和尚聽到小和尚的傳話時,他頭戴草帽,正和越忱宴在湖邊釣魚。
他沒有立即回複小和尚,而是突然笑嗬嗬的道:“現在寺中人人都對後山避之不及,老衲可不敢送上門去啊……”
越忱宴眼睫微顫了下,眸光淡涼如水,“收起你那不正經的嘴臉,去看看她想說什麼。”
老和尚咳嗽了聲,看了越忱宴一眼,當著小和尚的麵一點麵子也不給他,一心想走的和尚難道就不要麵子嗎?
是夜
夜幕低垂,一道裹的嚴嚴實實的身影鬼鬼祟祟的進了盛雲昭所住的小院兒裡。
芸娘早就在門口等著呢,隻見有人推門進來,定睛看去,隻看到半個禿亮的腦殼兒而已。
那人將臉都被僧袍遮擋了一個嚴實,讓她分外懷疑這人不可能是主持方丈。
她更傾向於來人消息閉塞是來找采微的。
芸娘從牆根兒處走出來幽幽的問道:“你是誰?找誰的?”
來人嗖的一下跳轉過身,隻是仍舊手拽著衣襟兒擋著臉,“不是你們讓人傳話要找我的嗎?”
他那一副生怕被人認出來似得,隻露出一雙老眼嘰裡咕嚕亂轉不停。
芸娘圍著他轉了一圈兒,“是我少見多怪還是你是冒充的?”
倆人看似在打啞謎,實則都明白說的是什麼。
老和尚有些傷感,自己果然不是做和尚的料。
看看,連一個未曾謀麵的人都懷疑自己。
“芸娘,請大師進來。”盛雲昭站在窗口淡淡的道。
芸娘心下都是驚訝,這看著猥瑣的和尚竟真是皇家寺院的主持方丈?
簡直是閃瞎她雙眼。
老和尚聞聲轉過身,當看清逆光站在門口處的女子時,神色怔住……
那原本棕色的眼珠也漸變成了深棕色……
院子裡沒有點燈籠,光線不好,芸娘並未發現老和尚眼神的變化,見老和尚這般直視自家主子,顯得著實失禮,登時麵露不快道:“大師,看什麼呢?”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