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說，“你問問小琴嘛，我是真不知道，哎呀不跟你說了，我的上班了。”
她說完掛了電話，拿著自己的掃把和鏟子，跑去辦公室裡給人收拾垃圾桶。
“哎喲，這麼好的紙都扔了。”何芬看到垃圾桶裡的資料，撿起來又問那個女員工，“這不要啦？”
女同事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嫌惡，“不要了，都丟垃圾桶裡了，還要來乾什麼？”
“我看上麵寫著字呢。”
女員工強忍著怒氣，耐著性子說，“大媽，不是所有寫了字的資料都重要，你好好收拾你的垃圾行不行？彆管這些和有的沒的。”
說完還小聲嘀咕了句，“鹹吃蘿卜淡操心。”
何芬是個急性子，一聽這話火氣也上來了，她啪的一聲將那遝廢紙丟在女員桌子上。
“你這丫頭說什麼呢？我是怕你把重要文件丟了後麵找不到來找我麻煩，你這什麼態度啊？感情我還問錯了是吧？”
她嗓門大，一嚷起來整個部門都聽到了，其他員工紛紛朝這邊看來。
女同事臉瞬間紅了，是氣的，也是羞的，和一個清潔工吵架本身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還被這麼多人圍觀，彆提有多生氣了。
她站起來，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你能不能小點聲？我都說了不要了，你拿走不就行了嗎？你在這裡吵什麼，彆人還要上班呢。”
何芬氣笑了，“你剛才不是牛哄哄的嗎？你們之前那個誰，不小心把文件丟到垃圾桶裡，我給她撿了，她好來找我麻煩，害的我差點扣工資。”
“我剛才隻是問了你一嘴，你就那麼說我，你們這些坐辦公室的，是不是真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啊？看不起我們這些清潔工是吧？”
女人急了，她陡然拔高了音量，“你彆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看不起你了？還有你看看你，你好像比我還硬氣呢，怎麼，走後門進來的是吧？”
“嘿，我怎麼就不能硬氣？你也是打工的，我也是打工的，誰也彆看不起誰，你瞅瞅你剛才那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還說你沒有看不起人？”
“你……”
“怎麼回事？吵什麼？”
眾人回頭一看，是韓延來了，那些看戲的立馬收回目光，繼續乾自己手裡的工作。
韓延剛才隻是路過，就聽到這裡麵這麼大的爭吵聲，結果進來一看，居然是何芬。
何芬他認識啊，不就是秦策媳婦的舅媽？
她既然能來這裡上班，多半和秦策脫不了乾係。
剛才那個女員工被何芬罵的眼睛都紅了，她跑到韓延麵前告狀，何芬一臉不屑，鼻孔朝天，一副我沒錯的樣子。
韓延聽完，點頭道，“就這麼點小事，不過人家做的也沒錯，問你一下也是為你好，如果你要是丟掉的重要文件，到時候彆說扣工資，搞不好還會丟工作。”
女員工聽到韓延幫何芬說話，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韓延還說，“我記得公司有規定，不要的文件一定要用粉碎機粉碎，怎麼，你們還有人犯這種錯誤？”
女員工不敢說話了。
韓延看向何芬，問道：“這位阿姨，你清理垃圾的時候，有哪些文件沒有粉碎就丟了的？”
何芬更加硬氣了，她趕忙走到韓延身邊告狀，“那就多了，我都見到七八次了，隔壁那個辦公室，還有這個辦公室，他們都不粉碎。”
何芬視線再次落在女員工身上，心道報仇的機會來了，“就她，每次我來收垃圾，她垃圾桶裡都是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