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一個精神病溝通確實困難，但是這最起碼能夠轉移他的注意力。
而李東也確實沒有把醫生的話聽進去，無論彆人和他說什麼，他說得最多的就是，“我要把你們都殺了！”“我要你們陪葬！”
秦爺爺給了秦策一個眼神，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秦策停止了往前移動的腳步。
秦爺爺看了一眼李東近在咫尺的刀，用平緩的語氣開口道，“小夥子，你要知道，你就算把我們都殺了，也沒有用的，這世界該是怎麼樣，它還是什麼樣，不會因為我們死了就會改變。”
李東哼了一聲，“為什麼？”
秦爺爺道，“因為這件事就是不對的。”
“為什麼不對！你們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罰！隻有你們都死了，這個世界才會恢複安寧！我這是為民除害！”
秦爺爺輕笑了一聲，“你知道什麼叫為民除害嗎？我們都和你不認識，你把我們殺了怎麼就叫為民除害呢？你知道我們犯了什麼錯嗎？人家古代砍頭還得有個罪名呢，你倒是說說，我們有什麼錯？”
“還有你看看，這麼多人，你殺得完嗎？”
李東好像被他說蒙了，他愣了愣，順著秦爺爺的話問道，“那那那怎麼辦？”
秦爺爺咳嗽了一下，說道，“你先去給我倒杯水。”
這話讓其他人都有點詫異。
他們都沒想到，都到這種節骨眼上了，秦爺爺居然還使喚李東。
而讓他們更加驚訝的是，李東居然真的照做了。
他走過去給秦爺爺倒水的時候，門口的保安，還有趕到的警察，正準備衝進來。
秦策也已經做好了，把李東控製住的準備。
但是秦爺爺看了他們一眼，讓他們彆動。
李東走過去，給秦爺爺倒了杯水。
他倒得很猛，水溢出來了許多，他直接拿起杯子，走到了秦爺爺跟前，“給！”
秦爺爺拿過杯子，喝了一口，然後對李東說道，“謝謝你。”
他不知道是沒聽明白秦爺爺的謝謝是什麼，還是因為已經很久沒有人和他說謝謝了。
總之秦爺爺在說出謝謝兩個字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明顯愣住了。
秦爺爺問道，“你知道謝謝是什麼意思嗎？”
李東點了點頭，但是又搖了搖頭。
可能他真的明白謝謝的意思，但是他大腦中總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他不明白。
“你如果做了好事，彆人就會和你說謝謝，這是對你的認可，你做得到的謝謝越多，你就會成為大英雄，拯救世界的不都是英雄嗎？殺人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但是你做好事卻可以，彆人會因為你所做的事得到幸福和開心。”
“可你殺人，得到的隻會是恐慌，和害怕，如果你讓所有人都害怕你，那你是不是就成了那個罪人？首先要得到懲罰的不就是你自己了嗎？”
李東懵懂，他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
秦爺爺點點頭，他看向蹲在角落裡的筱筱，然後對李東說道，“如果你想做好事，就把那個姑娘扶起來，然後交給醫生，這樣我們大家都會對你說謝謝的，到時候你就是英雄了。”
李東有些猶豫，“你可不要騙我！彆人謝謝我，就能成為英雄？”
秦爺爺笑笑，“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騙你的。”
李東把手裡拿著的刀啪地扔在地上，然後朝著筱筱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