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那道魁梧的身影後,頓時臉上一喜,急忙叫道:“庖叔。”
“嗯。”他對著我點了點頭,隨即提溜著一柄加大號的菜刀來到了我的身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後便咧嘴一笑,說道:“還行,至少沒丟魂少魄的,還不算給你師父丟人。”
我聞言一聲乾笑,然後低聲說:“庖叔,虎子的魂魄被引魂燈困住了,先救虎子。”
在沒有了其餘的冤魂厲鬼後,虎子的魂魄極其順利的鑽進了引魂燈中,就看到他在引魂燈內圍繞著燈芯一陣盤旋,不時的想要飛進燈芯裡,但可能是迫於燈芯散發出的威勢太強了,所以虎子一時半會,還不敢衝上去。
但如果再過一會,可就說不準了。
“庖震,十年不見,你的刀依然是那麼犀利。”引魂老人陰沉著一張臉,聲音陰邪的說道:“就是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像十年前那樣,一人一刀斬群鬼。”
“嗬嗬,十年前我能打殺你一具替身,那麼十年後的今天,我依然能。”庖震提溜著菜刀,整個人雖然沒有彆的動作,但隻是往那一站,就給人一種極其霸道,特彆有安全感的感覺。
尤其是,他古銅色的肌肉在夜色下,竟然還泛著一抹幽幽的光澤,那種感覺,就好像他的身軀是由鋼鐵澆築的一般,極其震懾人心。
“行,本來,我還打算先收了這小子的魂魄,再與你算十年前的舊賬,但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新仇舊賬一並清算!”
引魂老人說完後便腳尖在地上一點,原本佝僂著身軀,宛如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在這一點之下,整個人輕盈的就仿佛一隻飛鳥一般,輕飄飄的落在了那個廢棄的磨盤上。
隨即,就聽‘啪’的一聲,卻是他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引魂燈的燈杆。
當他乾枯的手掌抓住燈杆的那一刻,他頓時渾身一震,而後,渾身氣質大變。
原本的他,雖然身上散發著極其陰邪的氣息,但卻給人一種風燭殘年的感覺,就仿佛一個隨時都會咽氣的老人一般。..
可是此刻,當他抓住引魂燈的燈杆之後,他原本佝僂著的腰板竟然也挺了起來,那一雙混濁不堪的眸子,在黑夜中,也開始閃爍起了邪異的幽光,一縷縷陰森的鬼氣,更是在他體內猛然爆發,在他體表肆虐開來。
就連他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都在夜色下無風自動,就宛如一頭年邁的獅子王一般,雖然年邁,但身上的威能,卻不較年輕時減少半點。
看到這一幕後,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在心底喃喃道:“這便是...天下十大高手的風采嗎?還沒有動手,隻是散發出的氣勢,就這麼強?”
我自認也算見識過不少高手了,可是那些人跟眼前的引魂老人比起來,卻還要差幾分。
因為引魂老人可以說是修行界最頂尖的高手之一了,而我之前見識過的那些,要麼是千年老鬼,要麼是黃皮子精怪,亦或者是雖然也稱得上高手,但距離頂尖還有些距離的人。
比如向老三和他的師父,又比如影道人。
“看來,這十年你也沒閒著啊。”庖震忽然發出了一聲低笑,隨即緊緊的握著菜刀,在身前挽了一個刀花。
“庖震,十年前你一人一刀,斬殺群鬼,之後一刀劈了我祭煉了近十年之久的替身,這個仇,我一直都記在心裡。今日,我要一雪前恥,將十年前承受的痛苦,十倍還於你。”
引魂老人聲音森然,一雙眸子內,殺機畢露。
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就見他單手捏印,眸光一閃,一聲爆喝:“四方冤魂,八方厲鬼,順吾者昌,逆吾者亡,以吾精魄,化為精氣,食吾氣者,聽吾號令,誅殺此僚!”
隨著引魂老人的話音落下,就見他臉色忽然變的潮紅了起來,腮幫子也高高的鼓起。
隨即,就聽‘噗’的一聲,卻害死他猛的噴出了一口乳白色的氣來。
而當這股氣被噴出後,立馬就聽一聲聲低泣聲自四麵八方響起,一道道陰森的鬼氣,更是忽然彌漫開來,隨後,無數厲鬼從四麵八方彙聚,它們就仿佛餓死鬼一般,開始在空中爭奪起了那團氣來。
那團氣被無數冤魂厲鬼爭相分食,隨即,便全部雙眼赤紅的繚繞在引魂老人的頭頂,死死地盯著庖震。
“誅殺此僚!”引魂老人手持引魂燈,抬起手對著庖震遙遙一指。
隨即,就聽‘嗚嗚嗚’的鬼哭隻聲在黑夜中響起,卻是那些遊魂厲鬼猶如瘋了一般,爭先恐後的向庖震撲來。
我的天!
冤魂厲鬼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此刻彙聚在一起,就仿佛一團烏雲一般,翻滾著,向庖震和我洶湧而來。
我被這一幕驚的是頭皮發麻,遍體生寒,幾乎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可是庖震卻是鎮定自若,甚至還咧開嘴角一聲低笑。
隨後,就見他慢慢回頭,用那雙閃爍著精芒的眼睛看向了我,沉聲說道:“小子,看好了,這便是老子的刀法。”
他說完後便神色一冷,一雙在黑夜中熠熠生輝的眼眸猛然一凝,隨即,就聽他低聲說道:“庖家列祖列宗在上,今庖家後人被百鬼圍困,迫不得已重現庖家刀法,破了祖訓,望庖家列祖列宗不要怪罪。”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就見他猛的一跺腳,隨後,整個人就仿佛一頭猛虎一般,竟然一頭紮進了那團烏雲之中。
“庖叔!”
我心頭一驚,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要知道,那烏雲可是數不清的冤魂厲鬼聚集在一起凝聚而成的,在其中,也不知道隱藏著多少厲鬼,而庖震竟然直接一頭紮了進去?
這是不是也...太冒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