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我一度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便抬起手用力的拍了拍腦袋,隨即晃了晃頭,重新問:“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說,我們,我們...好像迷路了!”
當我確認自己沒聽錯後,我整個人頓時就傻眼了。
迷路了?
這你麼的,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凰久之前不是說那張地圖已經被她記在了腦袋裡了麼?
且還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絕對不會出錯。
怎麼現在,卻突然迷路了?
我們兩個四目相對,站在綿延無儘的雪山中足足愣神了幾分鐘之久,直到有風雪撲麵而來,打在了我的麵罩上,我才回過了神來。
我‘咕嚕’一聲咽了口吐沫,然後說:“你真的...把那張地圖給燒了?就沒留個備份什麼的?”
凰久搖了搖頭,說:“那張地圖我確實記住了,可是,按照時間推算,我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那處裂縫,可你看,這四周...哪有什麼裂縫?”
“會不會是你記錯了?”在這種雪山中趕路,因為入目所及之處儘是白雪,所以很容易出現一種在原地踏步,或者已經走出了很遠的,兩種極端的錯覺。..
也許,凰久是把時間估算錯了,她高估了我們的行進速度,規劃錯了休息的時間。
又或許,是夜裡視力受到了限製,我們已經走過了那處裂縫都說不定。
可是凰久卻搖了搖頭,說:“不可能,我在昨晚可是做過精細的計算的,且這一路上,我會計算每個小時我們走出的步數,再經過計算步數得出距離,按照我們這幾個小時走出的步數來算,我們現在應該就在那處裂縫附近。”
凰久說完後還不死心,咬了咬牙說道:“我們再走走看。”
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我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便繼續在黑夜中前行。
此刻,我們已經沒有顧忌了,打開了手電的強光,肆無忌憚的在雪山上不停的掃射。
可是,這四處白雪皚皚的,入眼之處,儘是無儘的風雪,哪裡有裂縫的影子?
且,我們此刻所在的地方雖然陡峭,但卻並沒有陡峭到有峭壁的程度,這種地形按照常理來說,是不可能有裂縫的,就算是有,也是往下去的裂縫,怎麼可能直通山頂?
“不找了。”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我忽然開口叫住了凰久,說道:“太晚了,我們必須得找一處避風點過夜。”
從我們出發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十個小時。
在雪山中走了十多小時,哪怕人是鐵打的也扛不住,所以必須得儘快休息,保持體力與提問。
“可是,我們的衝鋒衣隻能繼續保暖十個小時了,我們必須得儘快充電。”凰久說。
我聞言搖了搖頭:“十個小時,足夠我們挨到天亮了,夜裡溫度太低,沒有避風之所的話,不能斷電,等天亮之後氣溫上來,我們再給衝鋒衣充電。”
事已至此,便隻能如此了,所以凰久也沒再堅持,點了點頭之後,便跟我四處尋找起適合過夜的雪窩來。
“就在這裡吧。”我找到了一處積壓很厚的地方,用手中的登山鎬刨出了一個足以容納兩人的深坑,說:“你先休息,我守夜。”
凰久並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此刻聽到我的話後便點了點頭,隨即便鑽進了雪窩子裡,緊了緊衣服,開始閉目養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