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的!”
我一聲暗罵,隨即趴在地上,好一陣呲牙咧嘴。
倒不是我受傷多重,畢竟我穿著非攻,再加上距離中心處足有上萬米遠,所以隻是被掀飛,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隻是那一下屬實有點疼,此刻一動之下,背部立馬傳出了一陣刺痛感。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慢慢起身,而幾乎是我起身的瞬間,就聽鬼母所在的方向傳出了一聲聲炸響。
我眯著眼睛看去,隨即就看到,那兩道雷霆之劍已經炸散了,湛藍色的光輝漫天飄散間,一尊足有幾百丈高的厲鬼相,屹立於天地之間。
我的天。
在看到這尊厲鬼相的瞬間,我頓時就瞳孔一縮,一顆心,都瞬間被提溜到了嗓子眼。
實在是,這尊厲鬼相太過高大,散發出的氣息,太有壓迫感了。
懷榆身為萬年鬼王,厲鬼相也隻有百丈高罷了,可是鬼母的厲鬼相,竟然足足有幾百丈高,懷榆的厲鬼相在這尊高大的厲鬼相麵前,那簡直就是稚童與成年人的區彆。
而且,鬼母的厲鬼相並沒有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莊嚴肅穆之感。
那種感覺,就仿佛這並不是一尊厲鬼相一般,而是一尊屹立在天地之間的神明!
“懷榆的厲鬼相,身著鎧甲,手持利劍,而鬼母的厲鬼相,竟然是一位白衣飄飄的女性?且她手裡拿著的是什麼?一個瓶子?”
我忍不住暗暗心驚,因為這個造型,讓我想到了一尊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菩薩!
而這尊菩薩,名為觀音大士!
“難道...鬼母是想效仿傳說中的佛陀,在渡劫過後,立地成佛,成為一尊救苦救難的菩薩?”我忍不住暗暗搖頭。
一個老鬼而已,竟然也妄想成為菩薩?
我冷冷一笑,心說這鬼母的野心,可真不小啊!
不過,若是她真的渡劫成功,晉升到了天鬼境界,那麼到時候,她在世人麵前顯聖的話,還真的有可能被人當成觀音顯聖。
這時,空中再次傳出了‘轟隆’一聲悶響,我抬頭看去,隨即就看到,那滾滾烏雲下,竟然有一片湛藍色的雷光在彙聚,這些湛藍色的電弧並沒有凝聚成雷霆,因為這一次彙聚在一起的數量太磅礴了,它們在空中一陣扭曲,鼓蕩,最後,竟然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片雷海!
我了個去!
這一幕看的我是目瞪口呆。
這才是第八道雷劫,還不是最後一道,可是這一道雷劫的威勢,竟是給了我一種...要毀滅這片天地的感覺!
而且,之前的雷劫就算威力再大,但也沒誇張到這種程度。
這特麼哪裡還是雷霆啊,這分明是無數的湛藍色電弧彙聚在一起,形成的一片雷澤啊!
我‘咕嚕’一聲咽了口吐沫,然後瞪著眼,低聲喃喃說:“這片雷澤若是落下來,猶如海水一般在孵陰地內肆虐開來,那...孵陰地豈不是會被瞬間摧毀?”
此時的我,明明距離鬼母有萬米遠的距離,但我依然感覺不太安全,尤其是那在九天之上不停流淌的雷澤,更是給了我一種...避無可避,逃無可逃的錯覺。
這時,就見那片湛藍色的雷澤一陣顫動,隨後,就仿佛有人擰開了水龍頭一般,絲絲縷縷的雷澤,慢慢向下流淌。
流淌下來的雷澤並不多,對於整座雷澤來說,隻不過是蒼海一粒罷了。
隻不過,當那流淌而下的雷澤越來越多,絲絲縷縷的彙聚在一起之後,便形成了一道湛藍色的瀑布!
緊接著,就聽‘轟’的一聲,卻是那湛藍色、散發著恐怖能量波動的雷澤瀑布,轟然席卷而下,直奔鬼母巨大的厲鬼相流淌而去!
“鬼母這次要怎麼扛?”我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鬼母。
但隨後,讓我驚愕的一幕便出現了。
我本以為,鬼母依然會和之前一樣,借助外力來渡過這次雷劫,畢竟,這次的雷劫要比之前還要恐怖的多。
可哪裡想到,鬼母在麵對這流淌而下的雷澤之際,不僅沒有借助外力,反而還不躲不避,竟是裹挾著滾滾鬼氣拔地而起,直奔那湛藍色的雷澤瀑布迎去!
“她要硬撼雷劫?”
幾乎是我這個念頭剛剛落下的瞬間,就看到那高大的厲鬼相竟是手捏法印,隨後,手中的瓶子竟然慢慢飄飛而起。
那烏黑的瓶子飛到半空後,便一震顫動,然後,在我驚愕的注視下,瓶口慢慢傾斜...
隨著瓶口的傾瀉,滾滾的鬼氣竟是猶如無窮無儘一般,瞬間自瓶子內傾瀉而出,翻滾著,向湛藍色的雷澤瀑布席卷而去。
“這鬼母,還真想效仿觀音菩薩?”我被驚呆了。
觀音菩薩有一寶瓶,名為淨瓶,裡麵裝著的,乃是可以洗去一切災厄的聖水。
可是這鬼母的瓶子卻是黑色的,裡麵裝著的,竟然是鬼氣...
我心說這鬼母的腦洞也真夠大的,為了能夠成為天鬼後洗白自己,也真是煞費苦心啊!
‘轟隆隆...’
一聲聲炸響自天際響起,卻是無儘的鬼氣與湛藍色的雷澤瀑布猛的碰撞在了一起。
那一瞬間,地動山搖,罡風四起,恐怖的能量波動,更是在整座孵陰地內席卷,肆虐開來,哪怕我離的老遠,都被那恐怖的能量給吹的衣衫狂擺,一雙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隨後,便是一道湛藍色的光輝猛的爆發開來。
那湛藍色的光輝極其刺眼,在爆發開來的那一刹那,我幾乎什麼都看不到了,唯有滾滾的風聲,在耳邊不停的呼嘯。
我身子微弓,背後的雙翅化為了雙刀,狠狠的刺入了地麵來穩固我的身形,但我整個人依然被那狂暴的力量給吹的慢慢向後退去,一對翅膀,甚至在地麵上劃出了兩道筆直的深溝。
我咬著牙,強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再被掀飛出去。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在我耳邊呼嘯的狂風終於是慢慢散去,我也漸漸穩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