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梁雲約好見麵地點後,梁清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店,我和梁清一人點了一杯咖啡,坐在座位上靜靜的等待著。
「千俞,你為什麼...非要見梁雲?」梁清看著我,問:「應該...不是看她長得漂亮這麼簡單吧?」
聞言,我笑了笑,說道:「一會見麵了你就知道。」
見我不願意說,梁清也就沒多問,不過以梁清的心智,瞬間就聯想到了什麼,當即對我說道:「之前,清揚道長說,我梁家的女性,皆有一種隱性體質,那種體質似乎叫...什麼來著?」
「萬能寶體。」我淡淡的說。
「雖然我不懂修行,但從你們的對話中也能聽出,這種體質...似乎很難得?將死之人,或者死去很久的鬼魂,甚至可以奪舍我們的肉身,借屍還魂,活出第二世?」
「沒錯。」這一次我沒有隱瞞,直接點了點頭:「我不懂相術,所以並沒有看出來你這種體質,清揚道長師承茅山派,應該對相術有所涉獵,且,此人的相術造詣應該不淺,不然的話,恐怕也很難看出來。而且,對於你這種體質,在古代,還有一種稱呼。」
「什麼稱呼?」梁清問。
我聞言沉吟了一番,隨即沉聲說:「行走的不死藥。」
聞言,梁清一怔,旋即,眼底出現了一抹擔憂的神色。
「不過你不要誤會,之所以叫行走的不死藥,並不是說,你們本身有什麼特異之處,你們還是會和常人一樣,生老病死,而這種稱呼,隻是對於那些得道之士而言,對那些人來說,你們跟不死藥沒有任何區彆,因為隻要奪舍了你們,就可以活出第二世,當然,前提是,萬能寶體需要足夠的年輕,如果也是一位將死之人,那就沒什麼意義了。所以,在古代這種體質很是難得,其難得之處不僅在於罕見,更在於與得道之士年齡的匹配程度。」
說道這裡我敲了敲桌麵:「而你們梁家,隻要是女性就都具有隱性的萬能寶體體質,這也就是說,你們梁家可能會無限產出這種體質的女嬰,這對於那些大門派來說,誘惑力太大了,所以這件事必須要保密,不然的話,你們梁家,極有可能會被...」
說到這裡我頓住了話頭,梁清接話說:「會被擄走,當成生育工具,而現成的女性,比如我這般的,極有可能會被直接奪舍?」
「沒錯。」我點了點頭。
聞言,梁清沉默了下去,過了好一會,梁清才再次開口:「那梁雲是不是已經被...」
「嗯。」我再次點頭。
也許是這個消息對於梁清來說太過於震撼了,讓她一時無法接受,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梁清一直都端著咖啡怔怔出神。
這時,有高跟鞋的聲音響起,我抬頭看去,隨即就看到,來人,正是梁雲。
梁雲依然穿著之前的那身衣服,上身白色的襯衫,下身緊身的修身西褲,腳上踩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一頭利落的短發,給人一種...極其乾練的感覺。
而且,此人神色十分冷漠,哪怕是見到了我這個讓他們梁家集體下跪的張將軍,臉上也沒有半點笑意,隻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旋即看向了梁清,問:「清姐,叫我來有事嗎?」
梁清一直在看著手中的咖啡怔怔出神,直到梁雲的到來,才回過了神來,當即起身,說道:「你來了,是千俞想要見你,要不...你們聊?」
後麵的半句話,梁清明顯是對我說的,我聞言當即點了點頭,說:「你先去車上等我。」
「好。」聞言,梁清放下了咖啡,連招呼都沒跟梁雲打,直接起身就離開了。
待梁清離開後,梁雲才坐下,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拿出了女士香煙給自己點燃了一根。
看著她把煙點燃,我忽然開口:「你奪舍多久了。」
我的這一句話,直接讓梁雲拿著煙的手一顫,就連指間的香煙,都險些掉落。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她搖了搖頭:「你找我來有事嗎?我很忙,沒事的話,就告辭了。」
她說完後起身就要走,但下一秒,她卻神色一變,卻是一道幽冥氣自我體內升騰而起,猶如一柄利劍一般,懸浮在了她的眉心處。
「坐下聊聊?」我似笑非笑的說道。
梁雲皺了皺眉頭,但還是選擇坐下。
「萬能寶體確實不凡,就算是我,險些都被你騙過去。」我淡淡的笑了笑。
聞言,梁雲深吸了一口氣,問:「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看出來的?玄門的人我也接觸過,他們半點都看不出。」
「我是走陰人一脈,所修的功法,對於鬼祟極其敏感,哦,你應該知道走陰人一脈吧?」
這一下,梁雲當即神色一變:「你是...活人陰差?」
「現在還不是,不過,未來會是。」我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怪不得可以發現我。」梁雲苦笑了一聲,深吸了一口香煙後,才開口繼續說道:「在真正的梁雲剛剛出生之際,我的三魂七魄,便入主了這具肉身,所以...其實我就是真正的梁雲。」
她說的很繞,但我還是懂了。
也就是說,在這個嬰兒剛剛出生之際,她便入主了那具肉身,進行了奪舍,而從小到大,生活在梁家的,一直都是她,說白了,她就是梁雲。
不過...是也不是,畢竟,她是借身還魂,直接吞噬了嬰兒原有的魂魄。
「我死於四十年前,那時候,我國改革開放,百廢待興,才剛剛興起創業的浪潮,而我,也正好趕上了那一波浪潮。不過我運氣不好,就在事業剛剛有起色之際,卻出了意外,被歹人迫害,慘死家中。也許是心有不甘,執念太深,又或許是我死的太慘,怨氣太重,總之不知怎麼的,我就變成了厲鬼,在我家附近遊蕩。之後,我成功報了仇,親手殺了那個害死我的人,在那之後,我以為我會下地獄,魂歸幽府,但是並沒有,並沒有陰差來勾我的魂,也沒有傳說中的牛頭馬麵來押我進地獄,我這一遊蕩,就是近二十年,直到那天,我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梁家附近。」
說到這裡她頓住了話頭,端起梁清沒動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後繼續說道:「我本無害人之心,但那嬰孩落地,哇哇的啼哭聲不知怎麼的就吸引了我,我就這麼鬼使神差的進入了那個孩子的體內,等我再次想起這些記憶的時候,已經六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