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組這個飯局,本來是想讓這姐妹倆化乾戈為玉帛,現在看來,事與願違啊。
白嵩卜先看向白芍:“小芍你要不打個車回去……”
白芍一口拒絕:“白嵩卜,你要是不送我回去,我現在就給大伯和奶奶打電話,說你欺負我!”
“你能不能講講道理……”
“我講什麼道理?是你非要拉我出來吃飯的,吃完了你就不負責任了!反正我不管,你不送我回去,我就一直站這兒!”
白芍劈裡啪啦一通反駁,油鹽不進的刁蠻樣還是讓白嵩卜頭痛的配方。
白嵩卜隻能歉然看向安琪:“要不,安琪你就先打個車回去吧,小芍她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安琪怔了一下,瞬間意識到,在白嵩卜心裡,她還是個外人,根本比不上白芍的分量。
她隻能低頭答應:“好,那我就打車回去吧,大哥放心好了。”
“嗯,你比小芍懂事,大哥對你很放心。”
白嵩卜說得很真誠。
畢竟兩個都是妹妹,一個鬨騰一個懂事,肯定得先緊著鬨騰的解決。
說完,白嵩卜朝安琪點點頭,去開車過來。
白芍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在車子開動的時候,笑容燦爛地對著安琪比了個剪刀手。
安琪氣得長長的手指甲一用力,直接摳破了手裡的真皮包包。
氣死她了!
她懂事她就活該被忽略嗎?就活該被白芍這個賤人欺負嗎?
偏心就偏心,還說得冠冕堂皇,白嵩卜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賤人,一家子都是賤人!
安琪躲在酒店外麵樹下的陰影裡,好一會兒,猙獰扭曲的神情才逐漸褪去,艱難挪動了腳步。
但是一坐上出租車,她再也忍不住崩潰了。
“我的包!”
安琪發出一聲淒慘的尖叫,心口都在滴血!
這是她花了三萬塊錢買的鱷魚皮真皮包包啊,是她最後一個拿得出手的包了!
開車的司機被嚇得一個哆嗦,車子差點撞上路中間的護欄。
一個急刹車,司機驚魂未定地回頭看向安琪:“這位女士,您還是下車吧!”
這女人大晚上穿個蓬蓬裙大禮服在街上打車,一看就是個神經病,他就不該停車載她!
“你說什麼?”
安琪瞪大眼睛,徹底暴走,手裡的包劈頭蓋臉朝著司機砸了過去。
“你個狗眼看人低的狗東西!”
絕望的司機:……他說什麼來著,這女人就是個神經病!
一番大吵大鬨之後,安琪被趕下了出租車,司機逃命一般踩下油門溜了。
安琪踩著細高跟站在街邊,打了一個小時都沒打到車。
她都快把手揮斷了,都沒有一個司機停下來。
最後終於攔到了一輛,剛坐上去,就聽見司機駕駛位旁的話筒裡傳出喊聲。
“注意注意,全體同行請注意!如果看見一個身穿藍色蓬蓬裙禮服的女人要打車,千萬不要載,她會無緣無故發出尖叫,還會打人,疑似精神疾病患者!為了自身安全,一定拒載……”
前麵的司機一抖,尷尬地回頭看了安琪一眼。
好在安琪已經被夜風吹得沒有力氣尖叫了。
她欲哭無淚,揪緊車門,朝司機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這隻是個巧合……那個瘋子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