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老太爺看到軟軟糯糯的乖曾孫女，心裡喜歡得不行，隻顧著陪安暖暖玩。
大孫子沉默站在一邊，並沒引起戰老太爺半分注意。
半個小時後。
傭人帶著安暖暖去睡午覺，戰老太爺叫了戰墨辰去書房。
“小顏這幾天還好吧？她公司的事情多不多？你要是有時間，就多過去幫幫忙，追老婆這種事情就得臉皮厚才行。”
戰老太爺一高興話就多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孫子鬱鬱寡歡模樣，心裡明鏡似的。
這小子跟他當年沒得比，想當年他追老婆，一追一個準，要不是父輩棒打鴛鴦，他也能跟心愛的女人白頭到老。
“你想多了，顏顏很喜歡我。”戰墨辰想起不久前的那個告彆吻，十分自信。
戰老太爺點點頭：“你心裡有數就好。”
戰墨辰：……
爺爺是不是有點不信任他？
“那個，爺爺，我今天見到了一個人。”戰墨辰決定跟戰老太爺深入聊聊感情問題。
戰老太爺沒在意，手裡拎著紫砂小茶壺不緊不慢倒水：“哦，什麼人？”
“京都白家的老夫人，她還讓我給您帶句話。”
“誰？”戰老太爺手一顫，茶壺裡的水嘩啦一聲潑在了桌麵上。
戰墨辰眉心一跳，頓時覺得像有千斤大石壓在舌尖，這還要怎麼繼續？
戰老太爺遲遲等不到他開口，銳利的眼神掃了過來。
“要說就說，不要吞吞吐吐學那些小家子氣。”
“是。”
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總歸是要說的，戰墨辰硬著頭皮轉達。
“那位白老夫人讓我告訴您，當年的事，她早就忘了，讓您……也忘了。”
話音落下，戰老爺子臉色大變。
“讓我忘了，怎麼忘？奪妻之恨，我永遠不可能忘！”
戰老爺子怒吼完，氣得將手中的茶壺哐當一聲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這可是爺爺最珍愛的紫砂茶壺啊！說摔就摔？
戰墨辰咂舌，趕緊往旁邊挪了一步，剛才幾滴茶水濺在他的褲腳上，已經殃及到他了，他可不想等會再被誤傷。
戰老爺子發泄完，坐回椅子裡，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餘怒未消。
戰墨辰不禁有些擔心老爺子的身體。
這麼激動，能不能行？
他沒想到這件事情會這麼嚴重，而那句恨意十足的“奪妻之恨”……
看來安顏還真猜對了，白老夫人跟爺爺以前居然有過一段情緣。
戰墨辰明智的選擇了沉默。
有些事，隨著時間流逝慢慢會淡出記憶，可有些事情，至死都是意難平。
戰墨辰以前或許不懂得這個道理，可現在有了安顏，他很能體會老爺子此刻的心情。
戰墨辰重新拿了茶具出來，倒了一杯清茶放在戰老爺子麵前。
好一會兒，戰老爺子的呼吸重新平穩。
他盯著地上碎落一地的碎片，聲音沙啞問：“她來帝都乾什麼？”
“暫時還不知道，我正在查。”
估摸著老爺子火氣消了，戰墨辰抬手給戰老爺子拍背順氣。
戰老爺子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極力想平穩，卻不由自主有些抖。
戰墨辰垂眸掃過，忽然開口：“今天公司沒什麼大事，今晚我就留在老宅陪爺爺吧。”
“隨你便。”
老爺子的聲音裡，帶了無儘的疲憊和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