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和白老夫人打了聲招呼,就挽起白雨欣的手一起出門。
樓下,另一間病房。
顧時遠的麵前,站著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深邃俊美的麵容與他有五分相似。
正是戰墨辰。
戰墨辰把司夜井送到了彆墅,安撫好倆小隻,又調派人手把裡裡外外守得密不透風。
安頓好這一切,他就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醫院。
他知道顧時遠的傷沒有性命之憂,但心裡仍舊不由自主為這個人擔心。
此時看著顧時遠臉色蒼白倚在床頭,戰墨辰心情很沉重,可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兩人無聲對視片刻,病房裡的氣氛越發沉悶尷尬。
良久之後,還是顧時遠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墨辰,對不起,這次的事情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是我的主意。我以為自己能萬無一失把暖暖救回來的……”
顧時遠麵露懊悔,言語間滿是歉意。
戰墨辰在意的卻不是這個。
他眸光沉了沉,看向顧時遠的胳膊上纏著的紗布:“你是綁著炸彈去的,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
“這……”顧時遠瞬間啞口無言。
戰墨辰歎了口氣,動容之餘,心底又莫名湧出一股酸酸漲漲的感覺。
他身為戰家唯一的繼承人,自小經受過無數的磨煉,卻從來沒有體會過來自父親的關愛和嗬護。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父愛。..
它是保護,是犧牲,更是不顧一切的成全對方。
顧時遠根本沒想過“萬無一失”,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和司祁正同歸於儘的準備。
他是準備用自己的性命換暖暖平安回來,準備用自己的粉身碎骨,來守護他們一家五口的安寧。
一想到自己如果沒有及時趕回來,顧時遠可能會有的慘烈下場,戰墨辰忍不住心潮翻湧,眸底微微發紅。
但這種感覺實在太過於陌生,戰墨辰幾度張口,最終話一出口,還是莫名拐去了彆的方向。
“今天我剛到山腳下,就聽到有人開槍,是怎麼回事?”
顧時遠聽他岔開話題,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些疑惑:“不是你帶的警察開槍的嗎?”
戰墨辰搖搖頭:“不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一路上連警報都沒有拉響,警察更不可能隨意開槍。”
“那這就奇怪了。”顧時遠麵色凝重起來:“當時如果不是那聲槍響來得突然,我可能不會分神,也不會讓司祁正有拖住我的機會……”
顧時遠沉吟片刻,有了個大概猜測。
“我懷疑那一槍是有人故意放的,目的是想製造混亂,讓司祁正趁機逃脫,但你們來得太快,打亂了那個人的計劃。”
“那個人?”
戰墨辰眸光一閃,敏銳地注意到了顧時遠的弦外之音。
他當時沒在現場,也不知道開槍的人是誰,沒法做出準確判斷。
但是顧時遠口中的“那個人”,戰墨辰直覺大有文章。
他抬眸看向顧時遠:“你在華國除了司祁正,還有什麼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