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頭升高,整個京北雅集越發的熱鬨,百姓們說笑著往前走,順帶著還來了賣各種小玩意兒的小商販,一路叫賣著往前。
“城北就沒這麼熱鬨過,我以為隻有城南才有這樣的熱鬨。”
城北的人大聲笑著,笑他們的好日子的到來,有那勤快的人家也會做了拿手的小食讓孩子端著沿街叫賣。
程小四一行走在其中,聽著兩旁商戶的吆喝聲,看見孩童玩鬨,看見老人慈愛的讓他們莫要亂跑,莫名有些鼻頭微酸,歡喜的。
程小四好像忽然就找到了來到這裡的動力,或許她可以和家人一起,為許多的人帶去活力與生機,扭頭笑眯眯的對幾人道
“前兩日我二嬸嬸來了,過段時間我家也要辦一個宴席,到時候早些來玩兒。”
牛晚晴打趣,“順義伯府要辦宴席啊?”
在她的記憶裡,順義伯府好像就沒辦過宴席。
“當然啊,忙了這麼幾個月也要放鬆一下的,一家子團聚,府中也修繕好了,可不就要慶賀一番?”
元思謹說是要慶賀的,到時候她第一個來。
前麵傳來喧囂聲,有許多人聚集,程三娘笑道“走,去看看齊老先生選了哪家的紙。”
設定好的場地內,齊老先生看著一排的紙張,是覺得這張也好,那張也不錯,且和紙張相配的筆墨也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哪怕是大儒,此刻也能難選。
各家造紙坊的人最為緊張,齊老先生選中誰家,誰家就能聲名大噪,在這京北雅集率先打開局麵,說出去也是有麵子的事。
學子們就更更激動了,程小四站在後麵,覺得這和追星的場麵差不了多少了,隻差沒有大喊大叫。
“你們說齊老先生會選誰家的?”
“選誰家的都好。”
程三娘道“對我們來講,事情到了這一步京北雅集已經成功了大半。”
讀書人的事,他向來不怎麼關心。
正看的熱鬨,花花上前來拉著程小四的衣裳,讓她往左邊看。
左邊,程有二不知道怎麼和尤金玲吵起來了,對,是在吵架。
其他人也看到了,程小四先開了口,“我去看看,你們在這裡等我。”
還沒走近就聽尤金玲罵程有二有大病,“你那麼想不通,你下去問她呀,在我跟前你有什麼資格逞威風?”
“怎麼了?”
程小四上前,“大庭廣眾的,你們兩個人在這裡吵嘴,怕人看不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個有什麼?”
尤金玲顯是被氣到了,“你二哥簡直又傻又蠢又可憐,這個時候跑來問我尤清漣到底是怎麼死的,那話裡話外的,還以為是我放的火。”
的確是她放的,但她能承認嗎?
程小四也參與了,程有二是不是有大病?
程小四沒料到她二哥到現在還能問這事,程有二有些惱火,又想要說什麼,程小四瞪了他一眼,感覺他是又一次想要感受來自她的嘴炮攻擊,“這事還沒完沒了,過不去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一家子辛辛苦苦忙了幾個月,二哥你在這裡拆台?”
程有二深吸了一口氣,也覺得自己衝動了,他原本是想簡單問問,沒想到尤金玲的反應那麼大,一看就有貓膩啊,他忍不住就多問了一句,結果倒好,差點沒用唾沫星子淹死他。
“我懶得和你們你們說,走了。”
他一轉身尤金玲就想要乘勝追擊,程小四拉住了他,“我二哥對尤清漣有彆樣的心思,這男歡女愛的說不清楚原因,他還沒徹底走出來,你彆和他一般見識了,我替他給你賠個不是?”
尤金玲毫無想象的翻了個白眼,“你二哥的眼光真是獨特,喜歡她?”
“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程小四笑道“表哥表妹的,還不是親的,不就算不承認也必須承認,人家生的貌美,多才多藝,看起來又很柔弱,喜歡她多正常啊。”
“難道要喜歡你這種一拳頭都能打死虎的人?”
“你說誰能打死虎?”
尤金玲不乾了,程小四就笑了,“你急什麼,你能打死虎說明你身強體壯啊,不比那些撲蝶都能喘粗氣,稍微一氣就倒床的人強?”
尤金玲眨了眨眼,覺得還挺有道理,煞有介事的說了,“以後直接說我身體好,其他的不用多說。”
“好了,走吧,齊老先生都在動筆了。”
最終是宣寶堂的文心紙勝出,當齊老先生提筆的時候宣寶堂的老板狠狠的握住了程大器的手,眼中飽含著喜悅的淚花,“程兄弟,多謝你請我們來啊。”
“我哎呀”
深吸了一口氣,“以後但凡需要我的,儘快開口。”
他所有的夢想都在今日實現了,程大器笑道“這麼開心,那就給學子們放一點優惠?”
他們身後是站著好多學子的,二人說話的聲音也不小,自然聽個明白,當聽到宣寶堂的老板說今日他們鋪子所有的紙全部便宜兩成的價錢,“也不賺錢了,就當和學子們結個善緣。”
那些學子一個個喜笑顏開的,低頭商量著一會兒要去看看,能被齊老先生選中的紙,肯定不一般,何況伯爺還幫他們要到了優惠。
齊老先生的字正在被高高的舉起來展示,學子們是一片稱頌,連雍王都極為讚賞,程大款當場宣布,“齊老先生的墨寶稍後會裝裱,開市期間可以隨意鑒賞在集市的最後一日進行競拍,價高者得,拍賣所得的銀錢就全數捐獻給朝廷。”
元裴這個時候開了口,“朝廷將用這筆錢購買糧食和炭火,以供無家可歸的百姓冬日取暖充饑之用。”
眾人一陣歡呼,程大款這個時候請出了皇帝賞的那支毛筆,“我們在彩生園備齊了案桌筆墨,筆墨紙硯皆為在場的各家老板無償,各位有興趣可以前去題字,我們會將所提之字懸掛於狀元柱上以供所有人評判,得花戳最多者,可獲得皇上手執過的筆,這支筆在這之前懸掛於禦書房的筆架上,皇上將其拿出來作為彩頭,以勉勵諸位學子的學業有成,後為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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