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車就看到了吳家姐妹兩人，吳大姑娘叫吳霜，吳二姑娘叫吳月，上回程家宴請她感染了風寒沒有來。
姐妹兩人今日顯然也是精心打扮過的，吳霜穿著一條淡藍的長裙，束腰寬袖，袖子上還繡著展翅飛翔燕子，她本就生的比同齡姑娘高出半截，還身姿窈窕，又是個活泛的性子，讓她本就好看的眉眼生動了許多，一身打扮更是襯的她的芙蓉玉色，連差不多打扮的吳月站在她跟前也要遜色幾分。
“吳家姐姐今日這身打扮真是好看，這燕子繡的極好，像是活的一般。”
程小四笑眯眯的寒暄，互相見禮後吳月喜滋滋的開了口，“四姑娘也覺得好看啊，是我給繡娘說這麼繡的，活靈活現，靈動的很。”
“我姐姐今日還要撫琴，重點當然要在袖子上。”
吳月多少是有些天真爛漫的，程小四笑著點頭，“可不就是好看的很，可見二姑娘有巧思。”
幾人也算相熟，說笑著往雅集裡麵走，吳月問程小四幾人可有報名比試，程小四自我打趣，“有吳家姐姐在前，我哪裡敢去報名，我娘一直都說詩文看我看的都厭煩了，我卻還不認識他們；那琴更是，琴弦看我不順眼，總傷我手，我與琴也是做不得朋友的。”
“我現在就想著的回頭請了吳家姐姐跟我回家，到我院子裡去坐一坐，也讓我沾染是一點才情，說不得明年這個時候我也能大著膽子報一回名了。”
尤金玲‘噗嗤’一聲笑了，“小四說的正合我意，我也和詩文做不得朋友，隻有琴勉強看我順眼，但也僅僅是勉強而已，今日來就是想要沾染靈氣的，回頭讓我也多幾分書卷氣呢。”
吳月眨了眨眼，覺得這人兩人好有意思，見她們並沒因為自己不會而自慚形穢，反倒還找了這麼一個有意思的理由，頓時就有了結交之心，像是歎了口氣，哀怨似的開口，“我是個笨的，跟著我姐同吃同住這麼久，愣是一點靈氣都沒沾上，同樣的琴藝師傅，我怎麼就學不會呢？”
程小四很認真的開口，“隻能說那把琴是有靈性的，還偏心，就偏心吳姐姐了，不待見你。”
吳月恍然大悟，“我就說無論我怎麼學就是學不好，原來是那琴不待見我，今日可算是找到原因了，以後就不學了吧。”
吳霜無奈，朝吳月笑道“今兒可算是讓你給自己找到偷懶的理由了。”
“回頭我給你找一把聽你話的琴。”
進了雅集，雅集裡麵的壓製自是不用多說，走在裡麵都能感受到一股子撲麵而來的書卷味，三三兩兩的人站在一起說話，不時還有‘方姑娘’三個字傳入幾人的耳朵裡。
“你們怎麼才來？”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的，張將軍府上的張二姑娘笑著朝她們走來，上來就拉起了吳霞的手，“我可等了你好一會兒了。”
“今兒情況不妙啊。”
吳月上前，“怎麼了嗎？”
張二姑娘朝吳月以及程小四和牛晚晴點了個頭就算是打了招呼，“那位方十三你們都聽說了吧？”
幾人都點了頭，張二姑娘憂心忡忡，朝程小四道“四姑娘今日不該來的。”
那表情欲言又止，讓人心裡癢癢。
程小四笑道“就因為那位方十三姑娘要來？”
吳霞催促，“快彆賣關子了，到底怎麼了？”
張二姑娘先對吳霞道“聽聞威遠方家養著好幾名有名的琴藝大家，那位方十三姑娘琴藝極為出眾，這南苑雅集的館主和方家有親，聽說今日還來了好些人給方十三助威，為她造勢，吳姐姐，今日隻怕有些人要偏心的。”
尤金玲插嘴，“也很有可能啊，威遠方家已經好些年沒有送姑娘入京，這回方十三自己來了，不管出於什麼目的，給自己經營一個好名聲是必須要的，不能就墜了方家女的名頭，都不用說，今兒隻要是她下場參加的比試，準要拔得頭籌。”
“方家女可還是值錢的很。”
最後這一句對方家對少有些輕視。
張二姑娘心直口快，“當然要拔一拔自己的身價的，身後還有那麼大方家要養活呢？”
除了程小四幾人都捏著帕子笑了起來，牛晚晴見程小四不明所以，附在她耳邊輕聲解惑，程小四麵色複雜。
“不是說方家出了好多讀書人，在文壇舉足輕重嗎？”
牛晚晴眼神複雜，“誰告訴你的？”
“元家姐姐。”
幾人都露出了恍然之色，張二姑娘道“元家自然不能說方家什麼，的確是出了許多的讀書人，腦子讀傻了而已，要不是出嫁的姑娘多，各家姻親幫襯，還不知道是什麼光景。”
看程小四的目光帶著兩分憐憫，“你還不知道吧，人家方十三姑娘這回來京城，住在元家。”
這個程小四還真不知道，“我就曉得她去了元家拜訪，她不是和皇上是親戚嗎？”
“我聽說皇上的生母是方家出來的。”
“虛~”
吳霞不讓她說了，悄聲道“的確是，但你記得，皇上不喜歡有人提及，對方家沒有任何照拂之意。”
但凡皇上憂心照拂，作為皇上的舅家，早就飛黃騰達了。
程小四更糊塗了，這說的和元思謹告訴她的完全不一樣啊，“不是說淡泊名義才不來京城的嗎？”
“又是元思謹告訴你的？”
吳月都覺得她單純的過分，“那讀書人讀書追求的是什麼，不管嘴巴說什麼，骨子裡不是名就是利，你見過除了讀書什麼都不願意乾的嗎？”
“四姑娘你可要當心，元五公子可是和方家姑娘定過親的。”
張二姑娘也想說這事，“聽聞元家以前還想繼續求娶方家姑娘，方家沒答應才作罷，現在又自己送上門去了，誰知道打的什麼主意，方才就有人小心議論，說方家是後悔了，這才想送方十三再來和元五郎再續前緣。”
程小四追問，“方十三怎麼會住到元家去？”
牛晚晴歎氣，“你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朝西元家有一位老太君，元五郎的祖母見了都得喊她一聲嫂嫂，此人來自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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