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不是怕被欺負。“
程二娘又紅了眼圈，“就是想著以後要離開爹娘和你們，心裡難受。”
“原來舍不得啊。”
程小四在她身邊坐下，抱著她的手臂，“娘說姑娘家都是要過這一關的，好在牛家距離咱們很近，想回來或者我們想去看你，很快就到了。“
“就是牛家好多活兒都等著阿姐，以後阿姐不似在家裡這麼自在了。”
程二娘吸了吸鼻子，“阿姐以後不在家，你不可以還像以前那般偷懶了，要勤快些，針線活多少還是要會一點，早上早些起，沒事的時候多去看看娘，二嬸教你管家你也要好好學。”
“知道了。”
程小四也不是那麼高興了，舍不得她阿姐出嫁。
“哎喲，姐妹倆這是怎麼了？”
蕭合走了進來，“小四，快彆惹你阿姐抹淚了，外頭好些小姑娘都在找你。”
“娘和你阿姐說說話，你快出門去招呼小姐妹。”
程小四就這麼被打發走了，蕭合拉著程二娘的手裡，心頭百轉千回，說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娘一直沒有開口給你說聲對不住。”
程二娘搖頭，蕭合歎息了一聲，“你是娘的第一個孩子，打小就懂事，我和你爹感情不好，那幾年更是連相敬如賓都做不到，為了逃避娘整日都呆在鏢局，你小小年紀就替娘照顧著你的弟弟妹妹，像是他們的娘一般，吃穿用度無一不細致，也正是因為如此娘對的家裡更沒多少擔憂，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到了京城，娘和你爹在沒有問過你意願的情況下就答應了閆家的求親，將你推入火坑”
“娘你彆說了。”
程二娘一如往常般溫溫柔柔的笑著，“我是長姐，本該要照顧弟妹，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和爹又怎麼知道閆家不是好人家？”
“我不怪爹娘。”
蕭合壓了壓眼圈，“這些日子我總看不慣你爹，何嘗也不是在生自己的氣，有心彌補可你們姐妹也都大了。”
這些話她藏在心裡很久，選擇今日說，便是想要這個孩子心裡沒有任何不快的出嫁。
程二娘拉著她的手，“娘彆這麼想，我是心疼娘的，即便娘生活的不如意也沒忘了我們，以前從鏢局回來的時候不也要來看我們嗎，小時候我病了，也是娘日夜守候，是娘半夜裡背著我去踹了大夫的，嚇的大夫還以為悍匪進了門。”
母女倆都笑了起來，程二娘抬眼，“娘，你若是真的不能爹一起過了，便和離吧，不好顧忌我們。”
她最大，這些年發生的事她最清楚，蕭合怔了怔，隨即笑了笑，“以前的都過去了，你爹比以前好了許多，不要擔心娘，以後一定要過的好一些。”
她是真的想過不過不顧一切的離開，但她走容易，她的孩子們要怎麼辦？
現在嘛
日子比以前好過了許多，不想了。
母親兩人說了好一陣的知心話，等程小四帶著一眾小姐妹來的時候院子裡頓時就熱鬨了起來，笑著蕭合出門和大家打了招呼，而後去了前院，程二娘也歡歡喜喜招呼大家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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