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清漣是來拜見程老夫人的,多日不見,憔悴了不少。
程老夫人是過來人,自然曉得章月舞是什麼人,不過是個遠的都差點續不上的親戚,想要過好日子惦記過他大兒子,她沒怎麼放在眼裡,要不是章月舞惦記他大兒子的同時還想勾搭她小兒子,她當年也不會出手成全她攀上文昌侯府。
蕭合也不是她心目中的好兒媳人選,但又比章月舞好一些,但僅僅是好一些,論本事不是章月舞的對手。
不僅如此,蕭合的兩個閨女也不是尤清漣姐妹的對手。
“得知姨祖母來了,姨娘很是高興,若不是身子不好定是要親自前來的。”
思慮都發散到天邊的程老夫人放下了的茶盞,“你姨娘怎麼了?”
尤清漣壓了壓眼圈,“忽然就病了,大夫看過也不知道何緣由。”
這事她倒是沒有說假話,最近章月舞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不時的心口疼,前幾日更是忽然疼暈了過去,醒來就說要見程小四。
尤清漣的目光落在了程小四的身上,“小四好久沒有到侯府來了,姨娘每日中是要念叨你兩三回。”
程老夫人不做聲,程小四抬眼,“表姐知道的,最近家裡很忙,我爹領了皇上的差事,府中上下隻要是能吃飯的都忙的團團轉,接下來怕是更忙,等忙過了這陣子我再去看表姑母。”
“上回表姑母不是還挺好的嗎,怎麼忽然就病了?”
尤清漣在張府出了風頭,聽說回府就開始作妖,文昌侯見她有了價值,也算有求必應,當娘的病了不在跟前伺候還來找她,彆不是被反噬了吧?
尤清漣搖了頭,“許是太累了,不過姨娘說好久沒看到小四了,她最喜歡的就是小四,若是能見到小四,說說話,許是就好了。”
見到了給她重新下青氣手鐲,或者改成青氣項圈?
這一口一個‘小四’,程小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歎了口氣,“按理說表姑母想要見我,我應該現在就去的,可是前幾天我去元府的路上遇到一個道長,道長掐指一算說文昌侯府不利我,還說裡麵有什麼克我的東西。”
說著一臉後怕,演技一下就上來了,神秘兮兮的朝眾人道:“我說來你們肯定都不信,文昌侯府真的挺邪門的,我以前常去,每次回來都覺得不舒服,有一種被束縛住的感覺,總提不起精神。”
“當時沒多想,自從那道長提點我是越想越害怕啊,就上次去了回來覺得手腕痛了好久,前幾天才好。”
尤清漣一臉震驚,程小四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程老夫人眉頭輕蹙,本也覺得程小四是胡言亂語,想到什麼麵色就有點難看,程小四還在說,“奶奶,我不是亂說的,我感覺我爹和二哥也差不多,總是沒什麼精神,總是恍恍惚惚的,隨時都說自己累。”
“最近我們都好久沒去文昌侯府,我覺得大家都精神了,爹的臉色都好看了好多,最近走路都輕快了。”
程小四猛然一拍大腿,嚇了眾人一跳。
“我知道了,肯定是尤金玲詛咒的,每次去她都詛咒我,哼!”
尤清漣......
程老夫人不由開始多想,並且進行展開,這府中之前的情況,父子幾個被章月舞母女迷惑的神魂顛倒,她一直都覺得章月舞是有手段,現在想想,彆不是有什麼邪術?
關乎自己的兒子,老夫人自然上心。
“看你亂說的,你表姐臉都嚇白了。”
程老夫人嗔怪的瞪了一眼程小四,“覺得不好以後不去就是了,可不敢背後亂說人家的不是。”
程小四乖乖點頭,“我聽奶奶的。”
尤清漣死死的攥著手裡的帕子,她娘說的對,不是自己生的到底不同,程小四已經被蕭合說服了,若不然按照以前的性子她不可能這麼久不來文昌侯府。
現在還說什麼侯府不利她,是妖邪!
“小四,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尤清漣抹上了淚,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樣子,“以前來侯府不是好好的嗎,是不是...是不是有誰給你說了什麼?”
“嗯。”
程小四點頭,“道長說的,我見他仙風道骨的,又沒收我銀子,肯定沒說假話。”
“表姐你彆多心,我就是這段時間忙,侯府什麼情況都不影響咱們的感情,等我找到道長求一道平安符就去看表姑母。”
“嗯,給表姑母和表姐也求。”
“表姐你彆哭了,不曉得的外人還以為我奶奶怎麼了。”
到彆人家裡來哭,怎麼就沒點忌諱呢?
果然,程老夫人已是眉頭緊蹙,上了年紀的人就很忌諱這種,“好了,你姨娘的病可以多換兩個大夫診治,你也要在跟前伺候著,我聽說你們母女在侯府過的不錯,文昌侯也看重你們,這是好事。”
說著就吩咐了人去找蕭合來,對蕭合道:“不管怎麼說也是從我們程家嫁出去的,你作為程家長媳,又是伯府的當家夫人,得閒了去文昌侯府坐坐,隻盼望著這母女三人都好好的才是。”
蕭合點頭應答,“應該的,等過了這幾日兒媳就向文昌侯府下拜帖。”
程老夫人很是滿意,又送了兩樣從老家帶來的首飾給尤清漣便將人打發了。
送尤清漣出門的任務自然落到了程小四的頭上,路上尤清漣一直暗中打量程小四,又試探了兩句,程小四都以府中最近太忙作答,又道:“奶奶來了,說我好多規矩都學的不好,拘著我不讓隨便出門,在家學規矩。”
“表姐,姨母的病到底怎麼樣啊?”
見她不像是說假話尤清漣就說起了章月舞的情況,就是氣色一日比一日差,有時候忽然說心口疼,前幾日還生生疼暈了,“小四,得閒了就來看看吧,我娘真的很想你。”
程小四點頭答應,心裡想著那是根本去不得了,章月舞肯定遭了反噬,等她去的時候說不定直接就給她拿下,吸成乾屍。
不過這一切尤清漣好像並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