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器瘦了一圈,回家後笑的飛鳥四散,當天晚上還炫了一隻燒雞慶祝,又嚷嚷著讓蕭合給他做兩身新衣裳,“現在的衣裳都大了。”
蕭合嘴角微抽,“哪裡大了,以前是繃緊了,現在是剛剛合身,繼續穿吧,什麼時候穿風一吹就鼓起來了,那個時候才換新衣裳。”
程小四和程三娘笑作一團,程三娘笑道:“大伯,我們都看好你,才幾天呀你就清瘦了一圈,照這樣下去再有兩三個月你就能穿新衣裳了,到時候可俊了。”
程小四連連點頭,“爹,我們看好你。”
程大器得意的笑了,說最近真的是哪哪都很如意,日子過的舒坦。
程老夫人也是樂嗬嗬的,心想是不一樣了,上次來的時候這一家子人和陌生人差不多,整個府邸都給人一種要死不活的感覺,壓抑的喘氣都難,像這般開懷大笑的時候根本沒有。
看來二娘和離這事還讓一家子重新擰在了一起,也算是因禍得福。
“今晚都早點歇著,明日還有事要忙,尤其是你們三個丫頭,明日還要進宮,可彆說太晚的話。”
“知道了。”
姐妹三個起身後說笑著回院子,路上程三娘還在眉飛色舞的計劃明日早上要給程小四梳個什麼樣的發髻,戴什麼樣的發簪,那快樂勁兒都讓華寶激動了起來,站在程小四的肩頭說明天早上要看小四打扮。
程大器和程大款以及程有一和程有謙去了書房,今日他們安排的人已經行動,但光是燒一把火還不行,“這把火必須燒的更厲害一些,我安排的第二批人明日就會到衙門去繼續喊冤。”
程大款雖胸有成竹但也有擔憂,“這次我們雖然得了皇上的器重,但也得罪了不少世家。”
程大器笑了笑,“不要緊,我們程家現在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說來說去就是一個伯爵而已,也沒掌多大權,在世家眼中我們不過就是皇上的打手。”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光是靠著皇上還不行,還得要尋找到其他能幫到我們的人。”
在程小四眼中有些糊塗的程大器此刻是精明的,當然,能混到今日,隻要不涉及到章月舞他都不蠢,腦子裡想到了小牛將軍,“我們可以和牛家結交。”
牛家世代忠於皇帝,一門忠烈,就算牛大將軍前幾年沒能一舉拿下北襄,止步於東樞文大將軍駐守的北襄皇城之前,即便是這樣也不是他的本事問題,要不是後續糧草補給不及時,他絕對不會讓東樞後來居上。
但即便如此他也拿下了北襄一半的國土,讓西津擴大了版圖。
“皇上抄家都用小牛將軍,可見牛家深得皇上信任,如果我們能和牛家結交,往後在朝堂上就有了幫手。”
以前他考慮過文昌侯,也考慮過閆家,但擺明不行。
牛家是好,可要用怎麼樣才能結交上牛家?
書房裡的討論還在繼續,天也徹底黑了下來,程小四安排了華寶再出城去一趟,去看看它的寶藏大概是什麼樣子,裡麵都有一些什麼東西,為此還特意拿出了金銀來給它辨認,“要是你能帶一點什麼回來就更好了。”
華寶點了頭,‘小四你就看我的吧,我肯定能給你帶寶貝回來的,我去啦。’
“你小心點。”
‘知道啦,小四關心我,我好開心。’
華寶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裡,程小四特意給它留了窗,腦子裡一個計劃漸漸成型。
剛準備躺下程有三偷摸來了,鬼鬼祟祟的,“程小四我告訴你,我都讓人打聽了,京郊那座山發生了坍塌,因為是地動的原因,現在人都上不去,你就死心吧。”
“你說你是不是好日子過多了,沒事想跑出去做什麼?”
程小四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整座山都坍塌了,隻是一個山頭而已,你就騙我吧。”
程有三她是怎麼知道的?
“算了,你就說你想做什麼吧,我替你去看看,萬一出了事不得了。”
貪到這麼一個黑心的妹妹他認命了。
程小四拍了他的肩膀,“不急,我還在等消息,等消息確認了我們再去,你聽我通知就行。”
程有三眼帶狐疑的走了,總覺得有什麼事是他不曉得的。
華寶快天亮的時候才回來,沒辦法,人家本來就不擅長飛行,要是不是有點特殊本事就出不了京城的大門,回來都要累癱了,直接倒頭就睡,等花花來喚程小四起床的時候看到珠光寶氣的華寶,頓時就捂嘴笑了。
“姑娘你看華寶,怎麼還把珍珠和翡翠的項鏈掛脖子上去了?”
睡眼惺忪的程小四頓時眨了眨眼,伸手去摸了一下華寶脖子上帶的大珍珠,這就是它在山洞裡得來的?
華寶睜開了眼睛,激動的展示它帶回來的寶貝,‘小四,這樣的東西山洞裡麵還有好多,我都看啦,不是墓,沒有棺材,就是個好大的山洞,裡麵堆滿寶貝。’
程小四抱起它摸了摸,“我今日要進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等回來給你獎勵。”
‘不去,華寶累了,要睡覺。’
程小四翻身起床,順帶將華寶脖子上的項鏈取了下來,有了這兩樣東西在手,她就能拉著程有三出門去尋寶,但...光有程有三還不行,剛坍塌的山頭有什麼危險她還不知道,想要前往,當然是人越多越好。
此刻無力歎氣,她沒朋友!
想想就覺得可憐。
今日早朝的朝堂比往日衙役了許多,最近幾日和藹可親的皇帝再次變換了臉色,整個朝堂都有一種風雨欲來之勢,經過連夜問詢,皇帝已經將兩位商戶的供詞拿到了手裡,沒有了然於胸的從容,隻有勃然大怒。
“兩個四品官員沆瀣一氣,為非作歹,不為一方百姓謀福祉,忠君分憂,卻如土皇帝一般窮凶極惡,朕很失望。”
雖然還沒提證人,沒有查證商戶所言是否為真,但皇帝已經先下了定論,一些官職稍低的人紛紛出列附和,要求嚴懲二人,還朝堂清明。
一眾世家之人眼神交彙,目光還頻頻看向了站在文臣隊伍前列的老大人,當朝的首輔裘大人,被告的兩人都是他的門生,要說皇上不是故意的他們都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