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早前就和你說過程家人，若是你早些下決心，現在也不至於被動。”
宮裡，齊妃看著自己的兒子帶著兩分遺憾，早前她就說過順義伯府大有可為，奈何自己的兒子看不上，如今可就難辦了。
“以前還能納她為側妃，如今卻是不能了。”
李如暢也有些遺憾，但要是讓他拿了正妃的位置出來，順義伯府未免又有一些勉強，到底底蘊不夠深厚。
不過...
“兒子不能，太子也不能，算起來也沒什麼損失。“
皇後的心思都能猜出來，可惜太子妃善妒，也幸虧她善妒，要不然那程家的姑娘隻怕就被皇後給定下了。
如今太子也不能讓一個縣主給他做妾是不是？
齊妃的麵色好了一些，話題依然圍繞著順義伯府，“若是能拉攏，你便是如虎添翼。”
李如暢搖了頭，“這次以後母妃莫要再提，朝中誰人不知道順義伯是父皇的人，父皇正值當大之年，不會願意有誰去動他手裡的人。”
他沒說的是，關於他的大事他也不太急，他的父皇能壓製住世家，他未必就能行，自己情況自己清楚，當然是要等他父皇徹底將世家收攏到手中，進一步消減世家的地位後，他再來行事比較好。
“大事我和舅舅都有詳細的商議，母親不必憂心。”
看著自己越發出色的兒子，齊妃笑了，麵上滿是鬆快之色，“母親知道如何做，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選定皇子妃，皇上為你辦成這一場接風宴也是此意，你已經十八，這事拖不得了。”
李如暢順從的點了頭，他這樣的身份，娶妻子首重家世，其餘次之。
“牛大將軍府不錯。”
此話一出齊妃就知道他是相中了牛家那位姑娘，笑道：“我兒好眼光。”
牛大將軍的威勢在軍中無人能敵，你家兒郎也有出息，若是能得牛家助力，如虎添翼。
母子倆商談的氣氛對比此刻的皇後十分愉快，皇上要恩賞順義伯府的兩位女眷誥命，此事早就告知過她，程家小四娘那個爵位卻是從未提及。
“程家小四娘當真是有福之人。”
她早從李元皓那裡得了詳細的消息，遺憾自己沒能先下手為強，“說來說去還是太子不在京中，錯失了先機。”
接連發現了山洞藏銀和地下藏糧，這樣的事有一件便足以揚名，何況是兩件？
“當初小鳳凰跟了她本宮就覺得她不同，終究是可惜了。”
貼身伺候的嬤嬤笑道：“比對齊妃，娘娘還是占得了先機。”
她說的是程二娘的事，皇後的臉色好了一些，“明日程家人進宮的時候多照拂一些，齊妃要找她們說話也彆攔著。”
嬤嬤知道怎麼做，“老奴這就交代下去。”
次日，早早程小四就起了床，醒來的時候腳踏上蹲著華寶，床位蹲著傻根兒，兩個哼哈二將現在是仗著有功，得寸進尺，直接睡到屋子裡來了。
華寶說它昨晚又出去了一次，‘小四，以後你想立功就告訴我，我能幫你的。’
‘這京城百裡地下埋著什麼我都能給你問出來。’
傻根兒也在點頭，表示它也是這個意思。
程小四笑眯眯的朝兩隻道：“暫時就不需要了，我要是總能發現這些寶貝就危險啦，到時候會被壞人抓起來嚴刑拷打，逼著我去給他們找寶貝。”
“謝謝你們啦，以後有需要找你們。”
順義伯府並非強大到什麼都不怕，她這種情況，苟著才是上策。
兩隻表示理解，一前一後的出了門，吃早飯去了。
今日府中的女眷除了蕭家人都要進宮，原本也能帶了蕭家姐妹去，但姐妹兩人說什麼都不去，表示她們要去盯著鋪子的裝潢，“我們兩個見到誰都要下跪的平頭百姓，就不去湊這熱鬨了。”
程大器已經答應了要幫蕭家去買下那座藏著糧食的宅子，原本裡麵就死了人，現在地下又被挖空了，程大器估算不會太貴，也不會太難。
到了時辰，程老夫人帶著程家所有的女眷出了門，距離宮門還有百米遠就開始堵車，不對，堵馬。
程小四從車窗裡看出去，堵在前後的馬車是一家賽一家的華貴，馬兒是一家比一家的膘肥體壯，就是....
“哈哈哈哈~~~”
“前麵誰家的馬兒拉屎了，車夫慌忙在打掃。”
笑死她了啊，在宮門口不遠處拉屎，這馬兒比人還牛氣，賺啦！
程三娘愛湊熱鬨，伸長了脖子去看，回頭一臉得意，“我們的馬兒可是退下來的戰馬，就是講規矩，好馬！”
馬廄裡的大肥馬們都去了將軍府，小牛將軍又給牽了幾匹老馬來臨時使喚，程家的車夫都表示這些馬好使，懂規矩，還靈性，拉車都比以前的肥馬穩當。
“怎麼樣，我沒騙你們吧？”
牛晚晴騎著馬笑眯眯的出現了車廂邊，明顯聽到了車廂裡話，“老是老了點兒，曾經也是一等一的駿馬，有過極為風光的歲月。”
程三娘和程小四姐妹兩個連連點頭，“我們懂。”
牛晚晴笑了起來，此時車隊也緩緩的動了，因為有皇後身邊的人親自交代，程家人一下車就享受到了禮遇，前來迎接的內侍極為殷切，三言兩語就交代好了今日宴會情形，程小四一個眼神，花花就奉上了一張十兩的銀票。
程家人的策略，那就是要讓外麵的人曉得程家富貴，曉得程家人會賺錢，要給皇帝信心，是以特意兌換了好多十兩的小額銀票在身上，今日就是進宮來當善財童子。
人家打賞都是散碎銀子，程家人直接銀票，內侍笑的差點沒看見路，更殷切了。
宮裡程小四也來過幾次，也來過皇後的賞花宴，但要真說起來，宮裡正兒八經宴席這還是第一次參加，首先就是來人，這個王妃那個郡王妃，這個國公古人那個侯爺夫人，公主郡主都有好幾個，衣香鬢影，笑語盈盈，抬眼望去全是身著華服頭上珠翠環繞的夫人和姑娘們。
盛大，太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