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聽李大仙說這村裡有個媽祖佛的時候,我就猜林倩兒肯定會想著要去看看。畢竟媽祖佛出現在她姑姑的筆記上。
而且據我所知,媽祖佛非常神秘,和它有關的信息很少,它也是林倩兒的姑姑去世前一直在研究,卻沒有研究出名堂的東西。
如此神秘的媽祖佛竟然是這個村子裡參拜的神物,彆說是林倩兒,連我都惦記著想去看看。
因此聽她這麼說,我並沒有覺得奇怪,點頭答應,然後和她說:“那咱們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睡醒就去。”
我覺得這是十分合理的想法,結果林倩兒卻來了句:“什麼明天早上?咱倆現在就去。”
我當即就被嚇出了一頭冷汗,用手擦了擦:“這大半夜的,我看咱倆還是回去睡覺,你想去,我明天陪你去。”
林倩兒淡淡一笑,道:“宮少滿,你呀,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太小了。”
這句話對我而言是非常高的讚賞,差點就閃了我的腰。
但是誇歸誇,大半夜的去那麼恐怖的地方,我的心裡還是十分抗拒的。
我還把李大仙搬了出來,她之前明確提出兩點,要去拜媽祖佛有兩個禁忌:第一晚上不能去,第二去了不要瞎溜達。
林倩兒卻說:“這種人的話,你要反著聽,她說晚上不能去,咱們應該偏偏晚上去,她說不能溜達,你決不能老老實實拜完佛就走。”
我差一點就說“這不是找死麼”,害怕被林倩兒嘲笑,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我想了想,還是道:“李大仙說不讓晚上去,肯定有人家的道理,咱們還是不要去冒這個險,老老實實按照這裡的規矩辦事。”
林倩兒偏偏是膽子肥上天的主,好像我越是這麼說,她就越興奮。
“有我在,會有什麼危險?”
我還想勸勸林倩兒,她直接一把拉起我的手,罵道:“你哪兒那麼多廢話,趕緊跟我過去!”
我一看自己根本就沒有得選擇,就不停的在心裡默念阿彌陀佛。
李大仙說供奉媽祖佛的廟在村子南頭,林倩兒直接拿出了藍田羅盤來指路,漆黑的環境下,藍田羅盤都像個照明設備。
現在是盛夏,案例說應該是野生動物最活躍的地方,這裡的河道又這麼多,青蛙應該吵到你想把它們煮了,可我們一路走來,周圍卻十分安靜。
我心說這個村子不正常,連動物都不願意來,還是說來到這兒的動物也都被弄死了。畢竟外麵的人來到這裡都要遭殃,動物肯定也好不了。
我越走心越慌,總感覺黑暗裡好像隱藏著什麼未知的東西會突然跳到你眼前來。
繼續走了一會兒,遠處終於傳來蟲子的叫聲,這在夏天本來應該是標配的東西,我此時卻如此的渴求,聽到以後很是心安。
然而我聽著聽著卻又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這蟲子的叫聲怎麼聽起來好像有人在哭?媽的不是鬨鬼了吧?
我問林倩兒,她說自己什麼也沒有聽到,還讓我彆多想。
可我卻越來越覺得那聲音很清晰,發出叫聲的玩意兒不管是蟲還是鬼,肯定離我很近。
我安慰自己,肯定不是鬼,否則林倩兒不可能看不見,所以應該就是蟲子,這蟲子的嗓子可能啞了,所以叫起來才會這麼難聽。
這麼一想,我放鬆了不少。
林倩兒拉著我走著走著,突然身體一停,我剛要問她怎麼了,隻見她從兜裡不知道掏出一把什麼東西,忽然就朝我身後揚了過去。
“你在乾什麼呀?”我好奇地問。
她來了句:“這回沒事了,走吧。”
這句話沒頭沒尾,反而把我搞得十分焦慮。
我忙追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這個人想象力豐富,你不說明白,我容易被自己的想象力逼死。”
她有些無奈地道:“真是服了你,其實也沒什麼,你剛剛被一個女鬼盯上了。”
我一聽,差點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林倩兒繼續道:“我撒了一把細鱗沙,已經遮住了她的鬼眼,她現在看不到你了,我們快點走。”
我之前聽林倩兒和我說過細鱗沙,這玩意兒說是沙,其實隻是從一種生長在深潭中叫細鱗魚的稀有魚類身上獲取的,所謂細鱗沙,是用這種魚的魚膽研磨而成。
這種魚膽磨碎的粉末有一種十分奇特的特性,就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吸附在陰物之上,一旦遇到諸如鬼魂等陰物,細鱗沙就會聚集其雙目周圍,令其致盲。
當然這不是重點,我們才剛走了沒一會兒就碰見了鬼,這個村子裡麵的鬼肯定不會少,待會兒沒準會被鬼群圍起來陪它們玩丟手絹。
我把自己的擔心講給林倩兒,林倩兒卻說:“放心,目前在這個村子,我就隻看到這麼一個鬼。”
“所以你剛才就看到了,怕我害怕才沒告訴我,對吧?”
被我識破後的林倩兒笑了笑。
根據我以往的認知,我忽然覺得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剛剛那個鬼的來頭肯定不小,否則以林倩兒的個性犯不著撒謊騙我。
我於是窮追猛打,終於問出了實話。
林倩兒告訴我說,那個鬼的樣子特彆可怕,而且已經具備一定的形體,就算是沒有開天眼的人,也能在無意間看到。
剛才她如果直白地告訴我說有鬼,那麼我多半會回頭看一眼,那直接就會和鬼來個近距離親密接觸,以我那點膽量,恐怕當場就要尿褲子。
聽她這麼講,我其實顧不上害怕,因為我覺得林倩兒的行為有點反常,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好像是頭一次和我談到鬼的時候表現得有那麼一點點緊張,顯然這個鬼的來頭不小。
我於是又開始刨根問底,林倩兒最後終於說了實話,和我說這個鬼其實就是在村子裡害人的鬼,遠比她想的要厲害,她這次恐怕遇到了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