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這張臉出現的方式,我最開始甚至沒認出來這是一張臉,因為它的嘴巴朝上,額頭朝下,鼻孔也是朝天的。
一霎那間,我心說怎麼這個人隻有一個眼睛卻有兩張嘴,接著才反應過來這張人臉是倒過來的。
是阿飄!
這是我一瞬間的念頭,不知道它就隻有一個腦袋,還是這個阿飄在玩空中飛人,然後大頭朝下落了下來。
然而接著我就發現一個特彆詭異的事情,這阿飄在吐血,而且都吐到屏幕上了,還有一些血跡沿著臉淌下來,這畫麵太有衝擊力了。
這就不對勁了,阿飄吐血可以理解,可用二叔的話講,所為阿飄其實就是一團特殊的氣體,和屁差不多,這玩意吐出來的血也是幻象,怎麼可能會粘到屏幕上呢?
難道這個錄像機也是阿飄?媽的,這有點超出我的認知範圍了。
就在這時,鏡頭忽然又抖了起來,而且在緩慢的上移動,看來這個女人也很好奇這個大頭朝下的阿飄是怎麼回事。
鏡頭不斷上移,我看到了這個阿飄的整個身子,發現他竟然是被吊了起來,兩條腿被繩子捆住,身體輕微的晃動。
這他娘的根本就不是阿飄,是個活人。
這人的臉我雖然一時慌亂沒認出來,可他的衣服我認得,是那個嘻哈男,靠,這哥們剛才還活蹦亂跳,突然就變成現在這副不死不活的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救。
女人看到嘻哈男的狀態,情緒也很激動,直接就嗚嗚哭了出來,她明明嚇得想大聲嘶吼,卻好像怕驚動什麼一樣,隻能硬生生憋著,不敢哭得太大聲。
而且她手抖的厲害,這一點通過鏡頭的晃動程度就能感受得到,她這麼個抖法,更增加了恐怖效果。
我頓時就想起自己曾經看過一部電影,名字忘了,但大概情節講的就是一個人端著個攝像機到鬼宅裡冒險的故事。
整部電影,鏡頭幾乎一直都在晃,看得我直暈。
當時還在納悶,導演是哪片藥吃錯了,怎麼想出這麼坑爹的拍攝手法,不怕觀眾問候他家譜麼?現在我才明白,導演使用這種拍攝手法,就是為了顯得真實,進而增加恐怖效果。
的確,真實的才是最恐怖的,我人不在現場,光是看錄像,膀胱已經要憋炸了。
鏡頭在不斷後退,說明女人想逃離這個地方。
儘管她在緩慢的後退,可鏡頭一直對著嘻哈男,感覺她似乎不能接受嘻哈男以如此恐怖的狀態出現的事實。
我看著鏡頭裡的嘻哈男,心裡也不好受,那是一種眼睜睜看著一條鮮活生命逝去,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心裡無比的煎熬。
我幾乎剛在心裡默念了一聲阿門,就見嘻哈男的腦袋突然脫離身體掉了下來。
由於鏡頭已經拉到了一定的距離,而且錄像機上帶著手電的功能,地麵上的情況也能看個大概,腦袋掉到地麵上後,好像足球一樣又滾出去一段距離。
彆說在現場的女人,我隔著屏幕看到這一幕都差一點尿褲子。
女人的反應更是可想而知,“嗚嗷”一聲調頭就跑,錄像機應該是在此時脫了手,直接掉到了地上,視頻戛然而止。
這段視頻結束後,我的心臟還保持高速跳動了好一會兒,整個人的魂好像被嚇丟了一樣,好長一段時間內大腦都拒絕思考。
直到林倩兒在我耳邊說:“你緩過來沒,我要放下一個視頻了!”
我的神經一跳,沒想到竟然還有下一個視頻,嚇人也要有個度,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視頻重新開始的時候,我首先看到的就是那個倒掛著的無頭屍體。
剛才明明已經看過,再次看到,我的心臟又猛地跳快了好幾拍,好在鏡頭很快轉到了其他的地方,顯然把錄像機撿起來的人也不敢多看。
我其實很好奇是誰把錄像機給撿了起來,此人的膽子不小,至少鏡頭沒有亂抖。
通過剛才已經看到的內容,那個女主持被嚇跑了,如果她腦子還正常,肯定不會再回來了。
嘻哈男已經是身首異處,所以肯定也不是他。
那麼就還有兩個人,小梅,或者那個嚴肅男。
我覺得應該也不是小梅,就她之前的表現來看,她的膽子應該和我差不多,樂觀了說也隻是略高於我,剛才什麼都沒看到就把她嚇得半死,這裡有一個這麼恐怖的屍體,她應該不會這麼淡定的過來撿錄像機。
因此過來撿錄像機的人應該就是那個嚴肅男。
這四個人中,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他,也說不清楚是什麼原因。
嚴肅臉如此淡定的把錄像機撿起來,感覺像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靠,該不會這裡的慘劇都是這孫子設計好的吧?
經曆了這麼多,我現在也開始陰謀論了,總覺得任何事都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可我接著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你們都嚇不倒我!”
這聲音異常的低沉,我幾乎就以為是男人的聲音,但這明顯是女人嗓音沙啞才能發出來的,男人就算故意做也做不出。
這他媽是什麼情況?是小梅?她回來取錄像機是要乾什麼?
我正懵著,鏡頭裡忽然就出現了一張人臉。
竟然是剛才被嚇跑的那個女人,我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
她的臉色很嚇人,頭發不知何故,弄得好像稻草一樣淩亂,表情也猙獰得像要殺人一樣。
更要命的是她接著對著鏡頭一頓語言輸出,都是一些自我洗腦的話,什麼偉大的某某思想,自己是堅定不移的什麼什麼角色,聽得我以為自己像是在上政治課。
她瘋狂輸出的同時,鏡頭也在移動,說明她此時在走路。
這女人的精神已經明顯出現了異常,嚇人程度和鬼有的一拚。
她最後說的一段話是:“我要記錄這裡麵發生的一切,我要讓人們知道這裡的情況!你們彆想嚇唬我!”
跟著她就把鏡頭轉了過去,錄像機自帶的那點可憐的光再度射向漆黑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