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時的光線差到極點,即便是這麼近的距離,他也看不到那個人的表情。
偷雞賊決定先打破僵局,就來了句:“我說,你大半夜怎麼跑到人家院子裡麵溜達?”
他是故意賊喊捉賊,目的是為了讓對方也道明身份。
結果對方仍然不理會他,一聲也不吭。
偷雞賊這時才有點慌了,心說對方肯定是人,怎麼吭一聲好像要他命似的?難道這人根本就是個死人?
他正這麼想的時候,一道閃電從天上劈了下來。
由於偷雞賊一直都盯著對方看,雖然閃電的光照隻有一瞬間,可他還是看清了對方的臉,幾乎嚇得屁滾尿流,也不顧自己來這的目的是為了偷雞,高聲大喊有鬼。
而且他還不是喊一聲兩聲,而是接連不停地大喊大叫,硬生生把已經睡熟的主人給喊了出來,把他給抓了個現行。
這個偷雞賊也是真的被嚇蒙了,把自己想要偷雞的念頭全部招了,就是為了想說明自己見鬼了。
他用混亂的語言把自己進來偷雞,到見鬼的整個過程都描述一番,重點講了最後見到的那個鬼。
他篤定說那一定是一張鬼臉,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那張臉沒有眼球,鼻子往下全是血,而且嘴角上翹,還是一副笑模樣。
聽他的描述,養雞的主人也被嚇得夠嗆,整個院裡溜達一圈,也沒見到偷雞賊說的那個可怕的東西。
這是那張鬼臉第一次出現,在村子裡鬨得沸沸揚揚。
之後村裡陸陸續續有人聲稱自己見過一張特彆可怕的鬼臉,他們對那張臉的描述和最初的偷雞賊一樣。
聽著大爺講的故事,我已經猜到所謂的那張鬼臉,其實就是我二叔,我心裡非常不是滋味,追問他後麵的事情。
大爺就說,村裡鬨鬼的事情很快就走漏了風聲,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了上麵那些人物的耳朵裡,他們就以這個為借口,要把這片土地給推掉重建。
我聽了不由發笑:“這也能稱之為一個理由?”
大爺再次笑我天真,說我還是年輕,人家其實本可以玩硬的,還能給按個理由,已經算是給村民台階下了。
我其實對村子拆遷這種事不感興趣,直接問大爺關鍵的問題:“你剛才隻說村子裡好多人都見到一個可怕的鬼臉,沒說有人認出那張臉啊,怎麼就斷定那個人是宮元野呢?”
“就是他!”大爺的表情十分自信,“因為那張臉我也見過,彆人可能對他不熟,但他那張臉我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我在胸口沉了口氣,又問:“後來怎麼樣了?”
大爺說:“後來村裡很多人都知道那個鬼就是宮元野,再之後突然某一天起,就沒有人再見過他了。”
這位大爺的故事裡,除了把我二叔描述成一個可怕的鬼外,也沒說出什麼東西來。
和大爺分開,我心裡一直都特彆不是滋味。
我懷著特彆複雜的心情來到二叔家,剛到大門的位置,我就張大了嘴巴。
二叔家的大門被貼了一層又一層的符紙,看著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