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夥人沒有任何的好印象,聽到他說讓我跟著走一趟,我沒好氣地問:“怎麼,我二叔欠你們錢?”
村乾部搖頭:“那當然不是,有人一直在往你二叔家裡寄東西,我們收了好幾個,如今你二叔不在了,你既然是他的侄子,是不是過來看看?”
聽到村乾部的話,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抓的死死的。
現在的我幾乎全部的心思都在二叔身上,聽到和他有關的信息,我豈能放過。
我於是就跟著這幾個人到了村委會,村裡麵的快件一般都會郵寄到這裡。
村乾部很快把快件拿到我麵前,是一個鞋盒大小的盒子,被膠帶纏得跟個粽子似的。
“就是這個。”村乾部盯著我說道。
我把盒子拿起來看看,問他:“你沒有打開過吧?”
村乾部臉色有點掛不住:“那怎麼可能,這種事我從來不乾。”
這人我總覺得不靠譜,但此時也懶得和他周旋,直接拿著東西就走了。
離開了村委會,我再次回到了二叔家裡,迫不及待地找來剪刀,火速把纏在盒子上一層一層的膠帶剪掉,然後把盒子打開。
整個過程我一直都忍不住想裡麵裝的是什麼,真的看到,我還是有點意外。
盒子裡麵是幾卷錄像帶,什麼情況,怎麼會有人給我二叔郵寄這種東西。
而且這種錄像帶是那種特彆老舊的錄像帶,無論是樣式還是使用的材料都是很老式的,可以說年代十分久遠,這種東西應該是已經被淘汰了。
如今能不能在市場裡麵買到可以使用的錄像機都是一碼事。
可是對方既然郵寄這種東西過來,肯定是想讓二叔看裡麵的東西,搞不好是特彆重要的畫麵,否則寫幾封信就好了,犯得著大動乾戈郵這玩意過來?
這麼一想,我頓時感覺抓心撓肝,體內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爬,真想馬上把這些錄像帶播放看看。
在二叔家把我急死也沒有用,我還得到市區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播放這些玩意兒的設備。
跟著我立刻起身前往市區,最初也是腦子抽筋,竟然直接跑去了家電市場,結果音像店的老板看到我拿出來的帶子,笑著說:“老弟,能播放這種帶子的錄像機,我們這十年前就不賣了,你如果非要找的話,建議你去舊貨市場看看,運氣好的話,你還有可能找到。”
老板隨後還說,這帶子看起來很舊,時間應該很長了,就算真的能買到設備,能不能播放也是一回事。
這話聽得人非常沮喪,但我還是決定試一試,因為我實在好奇什麼人會給二叔郵寄錄像帶,裡麵的內容我如果不親眼看上一看,好奇心會把自己折磨瘋掉。
我跟著又殺到了舊貨市場。
我們市一共有三個比較有規模的舊貨市場,我花了一下午的時間跑完了前兩個,白跑一趟,累得我要死。
我找了個地方吃了晚飯,又去第三個地方碰運氣。
其實我這時已經不抱希望了,可不把所有的市場都跑完,總覺得不太甘心。
到了最後一個舊貨市場,我發現它的規模遠比前兩個要小,還沒等開始找心就涼了半截,以為自己肯定又是白跑一趟,結果卻是峰回路轉,我還真的在這個看起來不太起眼的舊貨市場裡麵找到了寶貝。
有貨的老板一看到我手裡拿的帶子就笑了,說道:“你小子真是運氣,這玩意鄰近幾個市區,估計也就隻有我這有,你如果不來我這,跑斷腿你也找不到。”
我心說自己來之前,可不就是快跑斷腿了。
我立馬問老板這東西怎麼賣。
“賣?”老板撇撇嘴,“這東西可是寶貝,你真的想賣,拿十萬塊錢出來,這玩意你搬走。”
一聽這話我就明白,老板並不是誠心想賣。彆說我沒錢,真的有錢我也不會花十萬買這破玩意。帶子裡麵的內容我就看一次,這東西買到手,下半輩子能不能用到都是一回事,等於花高價錢買個一次性的設備。
既然不能買,那就隻能租用,我問了老板租用的價錢,老板伸出兩根手指:“兩百塊。”
我還以為是兩百塊一個帶子,我拿過來的帶子一共有十一個,那就是兩千多,對我而言那也是天文數字。
好在老板的心並不黑,他的意思是用一次二百,十一個帶子也是同樣的價錢。
我爽快的付了錢,迫不及待要看帶子裡麵的內容。
可我準備播放的時候,又覺得不妥,外一這帶子裡麵的內容不雅,讓人老板看到,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總不能給人家留下一個滿世界找古董看小電影的印象,傳出去不得讓人笑話死。
我於是問老板有沒有什麼空屋子可以供我使用,老板也是爽快人,直接就帶我來到一間屋子。
這間屋子的麵積很小,想在這裡躺著睡覺都是奢望,讓人忍不住想知道這房間是做什麼用的。
不過小不是問題,對我而言隻要沒有人過來打擾我看磁帶就好。
在屋子裡麵安頓妥當後,我打開電源,本打算隨便挑出一盤帶子來放,可準備放進去之前,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些帶子會不會有順序,如果內容是連續的,打亂順序,可能會乾擾我的思維。
我於是細心查了起來,果然我想的沒錯,這些帶子是有編號的,是在帶子上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用黑筆寫的。
我直接找到編號是1的帶子,打開錄像機,把帶子放進去。
然而當我準備把帶子推進去時,卻莫名其妙的猶豫了一下。
我愣了兩秒,不由一陣苦笑,心說自己這段時間也是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給嚇怕了,看一個帶子而已,我還怕裡麵有什麼東西把我吃了?
我用力呼了口氣,而後把帶子推了進去,錄像機哢噠一聲開始運轉,我坐回到座位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
很快,屏幕上閃出了雪花,我的心也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