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挑眉看過去,“跟我有關?王公子可是說錯了?”
她怎麼不記得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過深的交集,值得在這種場合拿出來說。
“小國公最近是不是在尋找尊師的下落?”
林燦眼底的光縮了一下,眸子微微眯了起來,“王公子想說什麼?”
“諸位都知道我從衍州回來,衍州靠近西邑,西邑國人擅長蠱毒之術,我曾在衍州的廣南城見過一位白衣鬼麵的大夫,他自稱鬼醫,說是要去西邑尋找一味神藥。”
廣南城?西邑?
神藥你大爺!
林燦差點破功,她明明就在這,這王淮安也敢大庭廣眾編瞎話,說什麼她去了西邑?
“王公子,師父要去西邑尋藥,為什麼我這個做徒弟的不知道?還有,你如何可以肯定,那個自稱鬼醫的人不是彆人假冒的?”
林燦說完,剛才因為王淮安的話悉悉索索議論的聲音頓時停了,周圍安靜了一會又變得嘈雜。
王淮安皺眉,似乎也有些懷疑自己的所見,“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林燦冷笑一聲,卻聽到他又說,“如今看來到極有可能是假的,那人在廣南城行醫幾日,據說每次看診都要千兩診金!治病救人乃醫者職責,嫌貧愛富確實有違醫者仁心。”
這一下,在場所有人看林燦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鬼醫那幾條奇怪的行醫規矩,整個黎城可謂是無人不知,若說剛才大家還對王淮安的話半信半疑,這下怕是沒人覺得王淮安說的是假話了。
林燦眸子已經徹底冷了,冷到最後驀的笑開來。
原來王淮安今天唱這一出是衝著她來的呀,就說怎麼想起給她這個紈絝發請柬。
這是不僅想挑起黎城百姓對鬼醫的反感,還想將她這個剛在百姓心中改觀的紈絝打回原形。
畢竟師父貪財,徒弟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王公子,說話是要負責的,你汙蔑鬼醫將我這個徒弟置於何地?”
“小國公莫不是誤會了,我何時汙蔑尊師了?”
王淮安真是一個演戲的好手,起碼林燦看著他那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當真是看不出任何破綻。
林燦輕笑一聲,撐著膝蓋站起來,“也是,王公子實話實說,不知道真實情況,我也不能怪你。”
看著王淮安變了臉色,林燦笑眯眯的說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師父這人確實有那麼點貪財,但他也同樣分得清輕重緩急。”
“王公子問問在座的諸位,有誰沒有受過我師父的恩惠,我師父可有向諸位討過一分報酬?”
瘟疫爆發時,廣濟醫藥的清瘟丹整個黎城百姓可是人手一顆。
“王公子,皇上命你父親徹查鬼醫被人暗害的始末,結果數日未果,你一回來就當眾宣告鬼醫去了西邑......”
給眾人留下猜疑,林燦卻笑著看向王淮安,“無論如何還是要感謝王公子帶回的這個消息,師父這人行醫手段奇特,若真去過那應該查得到,有機會我便去那廣南城看看。”
她說完,也不管王淮安什麼表情,坐回去繼續喝酒吃菜。
那模樣看著,神情淡淡悠悠哉哉,不見生氣也不見擔憂。
“鬼醫先生什麼時候去了廣南城?”
耳朵裡是君洄低醇的聲音,林燦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轉過臉看她,用眼神質問他傳音入密是這麼用的嗎?
偏偏那人專注喝酒,看也不看她一眼。
林燦心底憋著悶氣,冷冷道:“殿下好好喝吧,我出去散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