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真……真要兒臣先來?”
楚浩一臉日了狗的表情,抱著最後一絲僥幸道。
要比關撲打牌擲骰子,他是一等一的行家,可要論起作詩……
這裡麵的水太深,是他這種高級紈絝能夠把握的嗎?
“怎麼,你能作出那首青玉案,還能被這小小一首吟雪詩給難住?”
楚皇覺得自己出的題已經算很常見了,不信楚浩連這也作不出,催促道:
“行了,叫你作你就作,哪那麼多話?”
“是,兒臣……兒臣遵命。”
楚浩欲哭無淚,隻能祈求賭神保佑。
一陣抓耳撓腮、冥思苦想後,他終於磕磕絆絆地吟道:
“雪……雪花朵朵漫天舞,就像牙牌滿地鋪……”
才一開口,在場眾人無不皺眉。
大哥,今日雪霽天晴,哪來的雪花朵朵?
不過好歹和雪字沾上邊了,倒也沒人不知趣地出來表示反對。
隻見楚浩起了個頭之後,思路似乎順暢了不少,繼續念道:
“排出一對大五長,正月梅花廟前香。
“當中二五是雜七,牛郎織女會七夕。
“湊成二郎遊五嶽,世人不及神仙樂。”
“我的天,這不是骨牌的俚語嗎?怎麼把這個拿來當詩,四殿下怕不是魔怔了?”
在座數百文人雅士,玩過骨牌自然也不在少數,一下就察覺到這首詩的不對勁。
這哪是吟
雪,分明就是在玩骨牌。
而且,姑且算它是詩,充其量也隻是一首打油詩,根本登不了大雅之堂。
更遑論,還是在大楚君臣麵前,和他國太子一較高下。
“這……這也能算詩?”
“荒謬,如此莊重場合豈能這般兒戲!”
“四殿下搞什麼鬼?他真是那首青玉案的作者嗎?”
所有滿懷期待之人,無不驚掉一地下巴,緊接著便是如潮的憤怒和批評。
“這哥們,真把這裡當賭場了?”
就連楚嬴也覺得忍俊不禁,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四弟。
皇家花園一奇葩,你花開後百花傻,同九年,汝何秀!
身後傳來徐飛龍喜極而泣的聲音:“楚兄,我好像……好像又發現了一位同道中人。”
完了,竟被這個半文盲的胖子視為同道,弟弟,你麻煩大了啊……楚嬴在心裡為楚浩默哀。
可惜,楚浩卻不這麼認為,反而有些沾沾自喜。
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竟然順利作出了一首詩,擱在往日,這根本就是魔幻。
看來自己進步了啊!
瑪德,看以後誰還敢在背後笑話老子不學無術?
念及於此,楚浩麵有得色地挺直腰板,卻沒察覺周圍目光的異樣,徑直向楚皇邀功:
“父皇,兒臣作完了。”
接下來,該是得到父皇誇獎了吧?
他心裡
美滋滋地幻想著各種獎勵,卻隻收到楚皇一個粗重的鼻音:“嗯。”
半晌,冷淡的聲音才又響起:“嗬,能把詩作成這樣,也得頗費一番功夫啊。”
楚浩竟沒聽出其中的諷刺,笑嗬嗬地道:
“回父皇,這首詩兒臣確實費了很大的功夫,不過,能得到父皇的稱讚,便是付出再大兒臣也覺得值得。”
“是嗎?”楚皇聲音平靜的可怕,四周瞬間鴉雀無聲。
“是……”
楚浩剛要點頭應是,隻聽砰的一聲,楚皇手掌重重落在案上,整個人怒氣勃發,沉聲喝道:“你在給朕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