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他真的沒想到啊。
孫籌皺了皺眉,隻能求助在場唯一的“磚家”:“劉院判,你怎麼說?”
“我,下官……下官剛才因為此事沒有先例,一時難以接受,才會導致失態……”
劉院判栗然驚醒過來,臉色已是難看到了極點。
“本官沒問你這個。”
“劉院判是不明白,還是在裝糊塗?”
真相大白,楚嬴吹響了反攻的號角:“孫大人是在問你,本宮到底是在救人?還是在害人?”
“殿下……是在救人。”
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他們再繼續撒謊,劉院判隻能老實回答,對著楚嬴深深彎腰:
“是臣學藝不精,以至於對這次疫病判斷失誤,幸得殿下妙手回春,救生民於一線,才讓臣避免鑄成大錯,臣無能,臣有罪。”
楚嬴冷
冷一笑:“你當然有罪,身為太醫院副院判,麵對疫病束手無策,也確實無能,不過……這就完了?”
劉院判心裡咯噔一下,極力保持鎮定:“敢問殿下,這就完了是什麼意思?”
“本宮指的,當然是你的其他罪狀,還有你身邊這位丁禦史。”
楚嬴目光掠過兩人,當場揭露道:“你二人輔佐太子處置淮陰疫情,沒本事救治患者也就算了。
“竟為了一己私心,大肆抓捕病患,企圖餓死他們,再一把火燒毀罪證。
“如此天怒人怨之舉,本宮自然要替這數千病人,還有他們的家人討個公道!”
“這……這根本就是無中生有,殿下……殿下為何要血口噴人?”
劉院判瞬間慌了神,急忙矢口否認。
“是啊,殿下,臣知道你對我二人不滿,但凡事可要講證據啊。”
丁禦史也坐不住了,各種找借口為自己開脫:“大家都看到了,這些病患不都好好在這嗎,哪有被我們抓起來?”
不曾想,方孝純忽然搖頭歎道:“事到如今,丁禦史,劉院判,你們還以為紙包得住火嗎?”
“方大人,你想說什麼!”
丁禦史猛地扭過頭,狠狠瞪著他。
“本官隻是告訴兩位大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方孝純無視他的威脅,從懷中掏出一封公文:“
這是兩位越過本府,私自下發的抓捕處置病人的信件,上麵還有兩位的印信。”
說著上前交到孫籌手上:“孫大人請過目。”
劉院判瞬間麵如死灰,丁禦史也沒好到哪去,驚怒交加道:“你……你竟敢截我們的人!”
“什麼叫竟敢?本官一直就反對你們的做法,截人乃是天經地義,彆忘了,本官可是一方父母官,豈能坐視你們胡作非為!”
能坐到知府的位置,方孝純怎麼可能是個簡單人物,早就給自己留了後手。
隻不過,丁禦史兩人是太子的人,背景太強,他才遲遲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隻能留作證據自保。
沒想到兩人自作聰明,陰差陽錯之下,為了甩鍋楚嬴,竟把孫籌和胡同光給引來了。
這兩名官員在朝中根基深厚,方孝純正好可以借助他們的力量,揭發丁劉二人的罪證,還不擔心事後會遭到報複。
“看來我把這個老方,想得太單純了啊。”
楚嬴眼角餘光掃了方孝純一眼,果然能做官的,就沒有幾個是簡單貨色。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丁禦史和劉院判已是在劫難逃。
恐怕兩人做夢都想不到,機關算儘太聰明,結果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同時,這次事件也讓楚嬴真正體會到,官場算計的殘酷和可怕,算是一次難得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