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好大的膽子,沒有我的命令,竟敢對殿下的人無禮,還不統統上去給人家道歉,然後滾下去!”
“幾位,剛才是我們太過魯莽,得罪了。”
巴圖這些人哪敢違逆他的話,老老實實上前給崔肇他們道歉,隨後便退到一邊。
緊接著,隻見他走到楚嬴跟前,垂目看了眼沒有半點好轉跡象的郝富貴,佯裝沉痛地對著楚嬴道歉:
“今天郝公公的遭遇,卑職真的是無心之失,如今既已不可挽回,懇請殿下,能讓卑職有所補償。”
“吳千戶言重了,其實,這事本宮也有錯,若是本宮不帶他來此……”
楚嬴說不下去了,對著天空眨了眨眼,好久才“平複心情”,低頭傷感道:
“實不相瞞,富貴是本宮最親近的內侍,早被本宮視作親人一般,難得吳千戶甘願補償,本宮並非是為自己,實則隻為以防萬一。
“富貴此刻尚有一絲存息,萬一他就此而去,最多也就花個千把兩喪葬錢。
“可若司命不許,又救不醒轉,指不定會在床
上躺個十年八載,這每日吊命的湯藥錢,隻怕所靡定是不匪……”
“殿下所言極是。”
吳狼讚同地點點頭,花點銀子就能擺平此事,總比和楚嬴同歸於儘要強:
“這樣吧,卑職願出兩千兩,聊作補償,殿下以為如何?”
這個兩千兩銀子,自然是他通過楚嬴的話,反複推敲過的。
在他看來,這已經是一筆很大的數目了。
如果不是被楚嬴抓到把柄,就郝富貴這條賤命,在他眼裡連五十兩都不值。
隻是,廢了這麼大的勁才把人套進來,楚贏怎會輕易放手?
兩千兩就想打發?做夢呢!
皺了皺眉,隨之又歎了口氣:“吳千戶,本宮剛才忘記說了,光是湯藥費還不行。
“富貴臥病在床,總得請幾個奴仆日夜輪替著照顧吧,這也是一筆不小的花銷啊。”
“這……卑職倒是忘了還有這茬。”
吳狼扯了扯嘴角,忍痛又報了一個數:“那就三千兩,如何?”
這絕對不能算低了,即便以他現在的身家,也不能輕易無視。
“三千兩?不夠吧?”楚嬴皺眉搖了搖頭。
“怎麼會不夠?一個奴仆一年最多二十兩銀子工錢,就算一次請三個,也足夠請一二十年了。”
吳狼臉色不太好看,示意楚嬴不要得寸進尺。
“一次請三個,本宮沒聽錯吧,五千戶,你見過哪個皇子府上隻請三個奴仆的?”
不等對方開口,楚嬴掰著指頭計算道:“本宮可不是為了自己,你想啊,富貴身形肥厚壯碩,即便翻個身,至少也得兩個人吧?
“考慮到緊急情況,最好隨時身邊有三個人,日夜三班輪替,這就需要九個人。
“而且,這些人總得吃穿用度吧?逢年過節總得采買新衣吧?總得打發賞錢吧?總得給他們建造住處吧?
“還有富貴,偶爾也需出門透氣,得為他量身定製乘坐工具,定期還要購買昂貴藥材,補充氣血,還有他家中補償……”
一長串的清單念下來,饒是霸道如吳狼,也不禁後頸開始直冒冷汗。
按照楚嬴這個算法,彆說三千兩,就是三萬兩怕是都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