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嬴原以為除掉吳狼,攆走周光吉,從此順城便氣象更新,安寧祥和。
而他自己也將再無掣肘,可以放心施為著手大搞建設。
如今看來,他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福兮禍所依。
意外總特麼像是新手私會女海王。
各種輕攏慢撚抹複挑,十八般武藝齊上陣,才算哄得經驗豐富底盤紮實的姐兒花心怒放。
奈何成就感爆棚的你脫掉褲子,剛準備入她城愛她人,摘取來之不易的奮鬥果實。
結果,人家卻告訴你城裡還有位大姨媽坐鎮,於是打烊謝客對你關閉大門。
這叫什麼?
一切不以男耕女汁為目的的調情都是耍流氓。
如今流氓頭子吳狼死了,他培養的流氓勢力卻極可能尚在人間。
且,這些人隨時都會像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撲出來將仇人狠狠咬上一口。
順城本就是魚龍混雜之地,要想處處小心防備,幾乎無異於癡人說夢。
再說,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楚嬴剛開懷了幾天的好心情,這下誠然又不美麗了。
“這事的確頗為棘手!關鍵是,我們如今連對方藏身何處都不知道,敵暗我明,此為兵家大忌。”
將崔肇喚到跟前道明因果,這員向來樂天派的驍將,
也感受到了壓力。
“這個本宮當然知道,你可有什麼好辦法?”楚嬴問道。
“連殿下都束手無策,卑職又哪裡想得出什麼好法子。”崔肇撓了撓後腦勺,長歎道,“隻能事先查查看了。”
“那就查!找些信得過的人,每一處可疑之處都彆放過……對了,最好連順城以外的地方,也能調查一遍。”
事到如今,楚嬴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隻能讓人大海撈針先碰碰運氣。
崔肇剛離去一會兒,蘇立懷裡抱著一大堆文件走進來。
與楚嬴躬身行完禮後,抬頭望了望空蕩蕩的廳堂,驚疑道:“殿下這麼急著讓我撤掉公堂,趕來這邊,不知所為何事?”
“當然是好事。”楚嬴從案後站起來,抬手指了一圈,“如何,這裡以後,便是你辦公之處,以後所有審案的事,也可以在前麵大堂進行。”
蘇立愣了愣,並沒有鳥槍換炮的喜悅,反而微微皺眉:“殿下這是何意?這裡可是一州衙門,在下無名無分,豈能鳩占鵲巢?”
他似又想到什麼,再次四下看了看:“對了,周大人他們人呢?”
“周光吉走了,走得很安詳。”
本是楚嬴隨口一句話,卻令蘇立臉色大變,震驚道:
“殿下難道把周大人他
們給……哎!殿下豈可這般衝動,便是他們有罪,也該先接受朝廷的審判,豈有動用私刑的道理……”
“喂喂喂,本宮在你心中,就這麼喜歡濫殺無辜嗎?”
楚嬴當時臉就黑了,悵然長歎道:“周光吉和李泰辭官回老家了,本宮可沒動他們一根毫毛。”
沒錯,之前為了能讓計劃順利施行,楚嬴並沒有將威逼周李二人辭官的事,提前告之蘇立。
此刻才知道真相的蘇立,一臉難以置信:“辭官歸鄉了?怎麼可能,周大人向來戀權,怎麼會說辭官就辭官?”
他似有所悟,抬頭看著楚嬴,道:“又是殿下乾的?”
“沒錯。”
楚嬴點點頭,坦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