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學院的尊嚴,傅溫隻能壓下被戲耍的怒火,沉聲道:“不知公羊兄,要什麼條件才能再比一場?”
都是千年狐狸,對方來這一手,傅溫怎麼會不明白。
不外乎是想趁機撈點好處。
雙方心知肚明,公羊酋也不再遮掩,抬手指著大堂正中的一塊匾額,一字一頓:
“若是你們輸了,我們要這個!”
“不可能,這是敬直公的真跡,乃是本院至寶,豈能輕易送與他人?”
傅溫望著寫著‘天道酬勤’四個大字的紫檀匾額,臉色愈發陰沉,一瞬間想明白了很多。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隻是打掩護。
埻化書院的真實目的,十有八九就是這塊張敬直的真跡
牌匾。
這便是他們拚著臉皮不要,也要以大欺小,跑來這裡‘踢館’的原因。
公羊酋早就猜到傅溫會拒絕,嘿嘿笑道:“傅院正先彆忙著拒絕,在下還沒說完。”
“你我都知道,這塊牌匾,是敬直公賜予你們書院,用於勸導後輩教習和學子們勤奮上進。”
他往前踱了兩步,用審視的目光直直看著傅溫:“可是,你捫心自問,你們順州學院做到了嗎?”
不等傅溫開口,他又斬釘截鐵道:“沒有!若是你們真能做到,如今這裡,也不會淪落到門前冷落車馬稀的地步。”
“這塊牌匾保留在你們學院,隻會讓敬直公蒙羞,也會讓他對後世學子的警示失去意義!”
“所以,與其讓此物繼續留在這明珠蒙塵,不如,讓它出現在更好的地方發揮作用,如此,才是對敬直公的尊重。”
公羊酋咽了口唾沫,對著東麵拱了拱手:“今幸有北鄉侯鼎力支持,使我埻化縣文脈昌盛,書院求學者日眾。”
“院中百餘學子,比之貴院,多出十幾倍不止,這些人,比貴院學子,更需要敬直公的真跡激勵。”
“相信敬直公在天有靈,見到貴院順應大勢,也會欣然含笑,傅院正覺得呢?”
一番話,將傅溫說得羞愧難當,內心已
然動搖,臉色也越發難看:
“此事,縱然你說得很有道理,但茲事體大,需要從長計……”
公羊酋笑道:“在下還忘了說,若是我們輸了,非但不要牌匾,還會送給貴院三千兩銀子,以資教化,如何?”
“三千兩?!”
這下,傅溫和所有教習都不淡定了。
他們接手順州學院以來,遠有吳狼周光吉克扣預算,近有楚嬴和蘇立的無暇顧及,常年入不敷出。
一直以來,全院上下都過得很清苦,都是沒有銀錢惹的禍。
否則的話,以一州之學,定然不會才招收這大貓小貓三兩隻。
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天大的恥辱。
可如今,一個天大的機會突然擺在他們麵前……
“如何,牌匾雖好,卻不能當飯吃,有了這三千兩銀子,貴寺沒準就能重現當年輝煌。”
公羊酋看出了對方的心動,趕緊趁熱打鐵,繼續蠱惑:“屆時,你們自可來我埻化書院,若有本事,再將牌匾贏回去就是,本院絕不抵賴,如何?”
“這……院正!”
這話讓一眾教習更心動了,紛紛目光炙熱望向傅溫,就連鐘琰也不例外。
傅溫此時也是心猿意馬,幾乎喪失思考能力,僵持片刻,隨即點頭道:
“好,我答應你,隻比一場,一場定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