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雲,你說皇上會讓贏兒進宮嗎?”
容妃摸著手下密密麻麻的針線,有些慌張地將衣服扯開,連忙問著巧雲:“你說他在順洲的這段時間會不會已經長高了,我縫的衣服不會不合身吧?”
身在冷宮,雖然已經有了楚嬴的些許照料,但相比較其他妃子的消息靈通,這無人問津的冷宮裡連個消息都沒人傳遞。
更彆說如今的楚嬴長什麼模樣了。
容妃有些不知所措。
“啊對了,他才立了功,皇上應該給他賞了不少好料子,我這些破布爛塊的已經不適合他穿了。”
她著急地要去翻找楚皇最新的賞賜,打算從裡麵挑出一兩塊好布料出來給楚嬴用上。
旁邊的巧雲笑得眉眼彎彎,連忙出手拉住容妃。
“娘娘,您就彆忙活了,一切等見到了大殿下再說,萬一他根本就不缺衣裳呢?”
要她說,容妃就是太愛自己這個孩子。
楚嬴既然能夠爭取到連皇上都不得不往冷宮送來賞賜,恐怕立下的功勞不小,就算賞賜少些,也絕不會再缺那一兩件的衣服了。
容妃聞言才有些不安地坐下來,她坐立不安,不斷地刨弄著自己的頭發,又接連追問巧雲自己的模樣可還算好。
這幾番下來,巧雲都被折騰了個夠嗆。
正當兩人說笑的時候,門口傳來急躁的砰砰聲。
兩人笑容頓時停住。
尤其是容妃,眼底還隱隱浮現出來一抹畏懼。
雖說楚嬴離開順洲之後,不知怎地,來找她麻煩的人是越來越少,但之前的那些事情就好像是刻進了她的骨子裡麵,由不得她不怕。
“咳咳!”
不等兩人前去開門,那稱不上完好的木門便被人從外麵一把推開,安林一邊用袖子擋著煙塵一邊皺眉打量周遭。
“不知是哪位貴客?”
巧雲站起身側立在容妃身後,語調清冷。
“安家安林。”
安林皺眉走到桌前,本打算坐下,可打量幾眼粗糙的木質桌椅,瞬間流露出厭惡之意。
她目光看向容妃,毫不客氣:“我是安大學士的嫡女安林,想必你也聽過我的名字了。”
容妃不解皺眉,漸漸豐潤的臉上可以看見往日的風情美貌,這一皺眉,竟還有種彆樣美感。
“不好意思,我——”
安林壓根不是來聽容妃說話的,她不等容妃開口,直接說道:“你一個亂臣賊子現在還沒死,真是當今聖上寬宏大量了。”
“也不知道
哪裡來的顏麵苟活於世,還生下了楚嬴那麼個小雜種。”
她自詡自己是安大學士之女,又是縉妃名義上的侄女,心裡麵早就不把容妃等人看在眼裡了。
聽她這般言論,彆說是容妃,便是巧雲也漲了個滿臉通紅,張口便想要反駁安林。
豈料安林麵露嫌惡,繼續開口。
“要本小姐說,你們這些底層的角色,就不要肖想天鵝肉了,我將來要嫁的人必須要文武雙全英俊瀟灑,還得位高權重,除了太子哥哥,哪個皇子配得上我?”
“你們要是識相點,就自己退婚,被逼著我到時候去聖上那告狀,說那楚嬴對我垂涎已久手腳不規矩,就算是有婚約,聖上那種賢明之人,也容不下楚嬴這麼下作的東西。”
她滿口厭惡,麵容扭曲,字字句句都透露著對楚嬴的嫌棄。
“再說,鬼知道楚嬴活得了多久,不是說是個病秧子嗎,我看要不了幾年他就得沒命,到時候還要我給他守活寡嗎?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