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機堂中,柳長謙背著雙手,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又突然停下腳步問道:“京城那邊,有消息了沒有?”
“父親,還沒有消息。”
柳長謙的獨子,也是黑龍軍中貔貅營旗官柳弈搖了搖頭。
“唉,”
柳長謙心中一陣失望,他在幾天前,就給楚雲天送了信去,希望楚雲天能對鐵門關增兵,不然以現在的狀況,他肯定撐不了太久。
可一連幾天過去,京城那邊依舊是杳無音訊。
“那大皇子殿下那邊,可有消息了?”
麵對羅刹國的熱武器,柳長謙沒有絲毫辦法。
既然楚嬴手中有這種兵器,而且也知道如何使用這種兵器,想來也能找到對策。
就算找不到,如果能讓楚嬴出兵,至少也能和羅刹國平等交手。
雖然到目前為止,楚嬴在朝堂上依舊沒有什麼功勳,但他先在和北元的戰役中,一戰定勝負,又不費吹灰之力,統一了整個遼右,就已經證明了他的實力。
甚至在暗地裡,楚國已經有不少士兵將他稱之為軍神。
但柳弈的回答依舊沒變,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父親,看來我們黑龍軍這一次,要孤軍奮戰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有
手下闖入,匆匆來報:“將軍,京城那邊的信使來了。”
“什麼?那還不快快請信使進來?”
很快,一個身材瘦削,滿臉傲氣的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男子進門之後,先是一臉傲然的打量了一下軍營中的幾人,隨後才從袖袍中取出一份聖旨,擺足了架勢,吆喝道:“聖旨到!”
見到這男子竟然還在擺譜,柳弈已經被氣的麵色鐵青,如果不是有柳長謙在場,他肯定直接對信使破口大罵了。
可柳長謙依舊恭敬跪了下去,他就算在感到不滿,也隻能跟著柳長謙一起跪地。
“今燕山關外賊人來犯,黑龍軍中危機重重,賊人來勢凶猛,本當增兵禦敵。然楚國各地士兵皆有要務在身,不得輕動,特許黑龍軍自行募兵,人數不限,欽此。”
“什麼?”
柳弈猛地睜大了眼睛。
“這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彆?”
楚皇繞來繞去,給出的答複竟然就是讓他們自己征兵,這簡直可笑至極。
不說鐵門關附近有多少滿足條件的青壯,也不說有多少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加入黑龍軍。
就算他們當真能找到軍隊,難道還能再一夜之間就把他們訓練成合格的士兵?
更不用說,楚皇還沒說明征兵的軍餉去找誰要,到時候兵部推戶部,戶部推宗人府,推來推去,隻有自掏腰包的柳長謙以及拿不到軍餉的士兵們遭殃。
見到柳弈對自己有意見,那信使卻不屑笑了起來:“見聖旨如見陛下,爾這是對陛下不尊不敬,大膽!”
“更何況,此乃陛下的旨意,你若是當真不滿,我可帶回京麵聖,如何?”
信使一句話就把柳弈肚子裡的火給憋了回去。
整個黑龍軍中有資格跟楚雲天說話的,也就隻有柳長謙了。
可柳長謙回京,那這仗還要不要打了?
“臣接旨。”
柳長謙低著頭,雙手舉起,接過了聖旨,卻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