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突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對啊,我就算要當子彈,那也是幫殿下擋子彈,他算個什麼東西。”
想通這一點後,他立刻朝著江瀾離開的方向大喊道:“你這雜碎,快給爺爺站住。”
一邊說著,他便飛快朝著江瀾所在的方向追了過去。
可他剛剛抵達地洞的入口,就聽到一陣破風聲響起,嚇得他在地上打了個滾,身體貼緊了地麵,在朝著地道中看去,才發現裡麵竟然有一名士兵正手持弩箭,守在洞口。
自己如果貿然闖入,就算手裡有火槍,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搶占先機,要是一個不慎,說不準還會當場殞命。
猶豫片刻,他也隻好悻悻作罷,哼哼道:“算你小子好運。”
在他身後,屹立百年的自安城城牆轟然倒塌,隻聽一片喊殺聲響起,就如同雷聲炸響,城外的朝天軍浩浩蕩蕩的衝了進來。
但在城門之後,朝天軍卻被另外一條防線攔住了去路。
這是江瀾早已經做好準備,用來應對楚國大軍的招式。
那是一座由木材砌成的高牆,高牆上還有各種瞭望塔,以及一個個窗口,隱約可以
瞧見其中有士兵正在行動。
忽然,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小心!”
話音落下,隻聽破風聲響起,一直弩箭劃破夜空,精準穿透了一名士兵的胸膛,卻還餘力未竭,一連撞到了兩三人才算停下。
被撞到的幾人連忙爬了起來,不斷咳嗽著,而最前麵被弩箭穿透的那名士兵,已經瞪大雙眼,一命嗚呼沒了氣息。
“不好,有埋伏!”
周興眉頭緊鎖,連忙大喝一聲,就算不用他說,大軍也早已經反應過來,立刻往後退去。
人群中,晁遜緩緩走了出來,伸手將剛才死去那名士兵胸膛中的弩箭拔下,沉聲道:“此乃七寸弩,弩箭長七寸,射程可達兩百米開外。”
“晁教頭……”
在晁遜身後,其他朝天軍士兵們都看了過來。
雖然神箭手聽起來好像給人一種威風凜凜的模樣,但在戰場上的作用反而並不算大,且不說一個人就算不停地射箭,又能殺死幾人,更何況在這種混亂的戰場上,每個人的位置都在不停變化,而且這樣的變化根本毫無征兆可言。
或許大規模的箭雨的確能造成傷亡,但真正戰鬥起來,弓箭手的作用並不是很大。
但這
這並不代表在火槍出現之前,戰場上就沒有遠程武器發揮的空間。
弩箭就是其中之一,雖然這東西不光造價昂貴,保養起來也十分麻煩,但威力可是實打實的,被弩箭射中的人就算不死,也會重傷。
也正是因此,就算如今朝天軍手中有火槍這樣的大殺器,可也不敢貿然衝進軍陣之中。
在臨時搭建起來的木牆上,一個聲音遠遠傳來:“楚國的狗崽子們,你們給我聽好了,這裡是高句麗的土地,你們再往前進一步,可彆怪我們的弩箭無情。”
可聽到對方的威脅之後,晁遜卻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群井底之蛙,莫非當真以為有幾把弩箭,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他冷哼一聲:“看來接下來,有必要把剛才那東西拿出來了。”
幾名團長級彆的軍官聞言臉色微變:“晁教頭,那東西可是殿下給的,珍貴無比,就連殿下都不是那麼容易製作出來,我們這麼用了,會不會太浪費了?”
誰知他們話音剛落,就看見晁遜正冷冷等著他們:“難道你們忘了,殿下給朝天軍立得軍規中,第一條是什麼嗎?”
聞言在場的士兵們,陷入了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