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或許很快會習慣吧。”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踏上江湖呢,隻是好奇嗎?”
南星搖頭,認真回答道
“不,我隻是希望得到力量?”
“得到力量?就是你說的機緣?嗬嗬。”
“你不信啊,也是,機緣為啥偏偏落在我身上呢?不過,不出來的話,不是連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李莫愁抿了抿嘴,眼神閃過一絲回憶之色,然後自失一笑。
“挺好的,保持住這股心氣吧。”
南星嗬嗬一笑,抬手指著前方道
“那裡有個村子,咱們去打個尖唄。”
村子是個普通的村子,就跟南星老家的村子沒啥不同,魚米之鄉的村民隻要不太懶,一般還過得下去。
見南星一行人不簡單,村民指點一行人來到族長家中,看這大片的老宅,應該是個有些根基的家族。
族長家裡人對接待客人很有經驗,老族長出來見了見,十分客氣的陪了一杯茶就識趣的告退,隻是留下一些童仆侍候餐食。
等到用完午飯,仆人送上新茶,那老家主又來了,一番客氣之後,終於說出了一個請求。
原來這老族長的親孫子也跟南星一樣,向往著多姿多彩的江湖,隻是這頭鐵的少年出去蘇州轉了一圈,就被隨從抬了回來。
老族長趕緊四處請來名醫高士,可惜幾天下來,傷勢絲毫不見好轉,眼看著孫子陷入高熱昏迷,老族長也是病急亂投醫,見南星一行不是常人,便厚著臉皮前來求請。
李莫愁看了一眼南星,見他一臉好奇,思索片刻道
“這位長者,我等是武者,雖然對跌打金傷有些經驗,但並不擅長醫術。隻是受長者款待,自當儘力回報一二,隻是是否能如長者所願,在下也不敢擔保。”
老族長頓時陪著笑不停感謝,他也是沒辦法,如今哪怕是一根稻草也要緊緊抓住。
一行人向後院走去,走在最後的洪陸二女眼神頻繁交流著,心裡各自惴惴,畢竟這幾天自己師父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確實讓人有點不安。
要是放在以往,李莫愁肯定不會對陌生人如此客氣,更不願跟這些土著有過多交集,彆說治病救人了。
可如今卻全變了,這一切都源於眼前跟師父並肩同行的那個男人,那個平平無奇的男人,也不知怎麼的就迷住了師父。
不過這樣的師父好像也不錯,甚至感覺師父有些…溫暖,對!就是溫暖。
不一會就到了東院正房,才進屋子,一股藥味和血腥味混合的味道就迎麵而來,南星不由得皺了皺眉。
躺在榻上的年輕男子緊閉著眼睛,臉色如同金紙,夾雜著病態的紅色,嘴唇乾裂發白,呼吸急促無力。
再掀開薄被,病人身上沒有穿衣,隻是用布帶纏得如同木乃伊一般,布帶上滲透著血色和藥物的黑褐色。
“全部打開。”
一個大丫頭上前,手腳利索的將布帶剪開拆掉,又用熱水將傷口上的藥物輕輕洗去,露出傷處。
李莫愁湊近看了看,眉頭一皺,又伸手在病人的脈門上按了片刻,退後開口道
“傷口感染,毒已經入血府,加之肺腑原本就有震傷,不能用猛力拔除,這傷…”
言下之意就是不好搞,老族長頹然一歎,他自然知道李莫愁說的一點沒錯,其他名醫大抵都是如此說的,看來這位高手也一樣束手無策,這難道就是孫兒的命數?
李莫愁正打算說兩句場麵話就撤,衣袖卻被南星輕輕一扯,然後手裡多出了一個紙包,耳邊傳來南星的聲音
“外敷內服,可以一試。”
李莫愁隻覺得耳朵被南星嘴裡的熱氣吹動,癢癢的感覺直向心臟裡鑽去,身體不禁輕輕一顫。
李莫愁收攝心神,抬手看著手裡多出的紙包道
“試試這個吧,外敷內服,現在就用。”
李莫愁的話就像是救命稻草,老族長立刻興奮的指揮下人,兩個大丫頭趕緊上來,接過李莫愁手裡的紙包打開。
見裡麵是白色的粉末,於是抬頭看向李莫愁,南星見狀搶先道
“清洗傷口,藥粉直接撒在傷口上,再拿一小匙藥粉調涼水服下。”
李莫愁見南星說完,就將藥粉交於侍女,轉身離開,眾人都跟著走了,出了房間,老族長搶上前帶著李莫愁回到客堂,李莫愁也沒提離開的話,坐下坦然品茶。
李莫愁也很好奇,想要知道南星給自己的藥粉到底有沒有效果,至於治療失敗,甚至治死人的後果李莫愁根本不在乎。
南星這次主動跟老族長聊了起來,這老者知道的事情也不少,跟南星聊的也算是投機。
大半個時辰過去,堂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老族長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一臉緊張的看向門口。
“老爺,老爺,大喜啊大喜,孫少爺的燒退了!”
老族長謔地站了起來,胡子抖得像是在跳舞,顫巍巍的往外跑去,完全忘記了屋裡的貴客。
之後就是一大家子人的千恩萬謝,李莫愁不喜歡這些,拒絕了老族長的挽留,帶著豐厚的謝禮就離開了。
老族長知道李莫愁一行要遊太湖,專門安排了兩個下人,並借了一艘平底船,送他們到湖口的亭子港。
太陽偏西,不過此處到亭子港不遠,撐船的下人說傍晚前肯定能到。
大家正舒爽的坐在船上吹著微風,岸邊卻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船上的可是那赤練妖女呀?來聊聊天嗎!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