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安靜了下來,南星等人也不好意思繼續偷聽了,將飯菜吃完結賬,一行人又去街市閒逛,黃昏時分才返回碼頭。
走到碼頭台階處,卻又很巧的碰到了令狐衝和那個疑似嶽靈珊的女孩子。
兩人此刻正坐在碼頭石階上,望著暮色靄靄的江景發呆,聽到腳步聲,女孩回頭看來,眼裡冒出好奇之色。
王語嫣幾女也好奇的看去,對了一眼,宋玉致當先跑了過去。
“姑娘可是華山劍派的?”
“是呢,姐姐是哪門哪派呀?”
“我叫宋玉致,是嶺南宋家的,妹妹怎麼稱呼。”
“呀,原來是宋姐姐,我叫嶽靈珊,這位是我大師兄令狐衝。”
令狐衝在兩人對話時就已經警惕的站在一旁,聽到宋玉致的自我介紹以後稍稍鬆了口氣,現在小師妹介紹了自己,令狐衝趕緊拱手道
“華山令狐衝,見過宋姑娘。”
“令狐少俠,幸會。”
說完,宋玉致又對嶽靈珊道
“靈珊妹妹在此處做甚呢?看風景嗎?”
嶽靈珊有些尷尬,微紅著臉道
“不是呀,我和大師兄來找船的。”
“那應該去商會租船呀。”
“那個…我們想找找看有沒有順路去嶽陽的船。”
宋玉致恍然,他們似乎想要省錢搭順風船。
“這樣啊…”
宋玉致回頭看了看不遠處正等著自己的南星等人,南星笑著點頭,宋玉致開心的一笑,回頭衝著嶽靈珊道
“我們跟大江聯很熟的,讓船老大去問問更容易,靈珊妹妹先去我們船上坐坐吧?”
嶽靈珊看看令狐衝,又看看南星等人,臉上有些遲疑。
宋玉致見狀道
“她們都是我朋友,是古墓弟子,很好相處的。”
嶽靈珊聽到是古墓弟子,眼神亮了亮,迅速點頭道
“那靈珊就冒昧打擾了。”
說完又扭頭衝令狐衝道
“大師兄,咱們去宋姐姐那裡坐坐吧。”
令狐衝見師妹都已經應了,也隻好再次衝著宋玉致拱手
“那就打擾宋姑娘了。”
宋玉致笑著說道
“二位請。”
走到南星這邊,大家又一次見禮,嶽靈珊逢人就叫哥哥姐姐,嘴甜的很,就是叫得陸無雙很不好意思,她才十三歲,當不起姐姐。
嶽靈珊也是叫姐姐叫順了嘴,結果就鬨了笑話,不過一群女孩子也不在意,很快就熱烈的交流起來。
南星隻好陪著令狐衝,雖然這位也是有些大氣運的豬腳,但南星對此人的品性不喜,所以也隻是客氣的敷衍。
令狐衝個頭很高,比南星還高半個頭,蜂腰猿背,手指很長,據說適合練劍。
身上一襲青衫,頭發梳理的有些潦草,下巴有些胡茬,手裡提著長劍,身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酒氣。
看人的眼神很坦然,走路姿勢隨意灑脫,氣質有點頹廢,整個人看上去散發著不羈的氣息。
說實話,自己要是他的師父,估計也得大比兜侍候,這玩意沒有一點少年應有的闖勁,一副隨時躺平的樣子,毫無上進心和擔當。
作為大師兄,根本沒有給師弟師妹們樹立一個好榜樣,你說不收拾你收拾誰。
令狐衝對南星的看法也很一般,在他眼裡,南星就是一個唯唯諾諾、謹小慎微的軟飯男。
幸好李莫愁不知道令狐衝在想什麼,否則指定一劍給他開個透明窟窿。
回到了船上,南星帶著令狐衝找到船老大,跟他說了一下華山劍派想要搭順風船的打算,船老大很熱情的跑去打聽消息。
至於女孩子們直接去了二層艙室,站在一層甲板上都能不時聽到她們的笑聲,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這麼好笑。
送走了船老大,南星和令狐衝沒有去二層艙室打擾女孩子們的交流,而是靠在欄杆上聊天。
這時候南星覺得需要一支香煙,可惜沒有。
“令狐少俠喜歡嶽姑娘?”
令狐衝一愣,這個問題有些交淺言深吧,隻是自己有求於人,也不好翻臉,隻是隨口敷衍道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很好。”
南星笑了笑道
“之前偶然聽到令狐少俠與田伯光有些交情,我就很好奇,如果田伯光看上嶽姑娘,你會怎麼做呢?”
令狐衝隻覺得胸中一股惡氣升騰,手裡的劍都有些壓不住了,恨不得一劍給眼前這家夥捅幾個透明窟窿。
令狐衝死死盯著南星,咬著牙道
“南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單純好奇,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跟采花賊稱兄道弟的人,所以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而已。”
南星似乎沒有發現令狐衝的憤怒,依舊靠著欄杆淡淡的說著。
令狐衝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沉聲道
“人孰無過,過而能改,若田…田伯光能改過向善,難道不是好事?”
“嗬嗬,所以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如果你是田伯光侵犯過的那些姑娘的親人或者愛人,你也願意原諒他,跟他把酒言歡,幫助他改過向善嗎?”
令狐衝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然無話可說,這個問題他沒法回答,不,是不願意去想。
南星看了看沉默的令狐衝,也沒有再追問此事,他確實就是單純的好奇,隻是令狐衝不願意回答那就算了。
其實南星也有猜測,估計一開始令狐衝隻是迫於無奈,為了保護師弟師妹,為了自保,不得不跟田伯光虛與委蛇。
之後可能是害怕自己大師兄的形象崩塌,不得不說自己是想感化田伯光,說著說著,可能他自己也信了。
畢竟他是一個缺乏堅持的人,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自己,跟自己和解,不停的妥協就沒了底線。
或許他師父看得最清楚,一個連口腹之欲都管不住的人,能有什麼出息呢?
嶽不群手裡資質最好的號算是練廢了,怪不得他最後隻能切了自己,實在是沒時間重練新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