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怎麼可能知道呀!我又不是算命先生。”
宋玉致氣惱的瞪了南星一眼,又看看戲謔的上官海棠,眼珠子轉了轉道
“那就說說過去和現在好了,你怎麼評價李家和西平府呢?”
南星暗笑,這丫頭奉行的是敵人讚成的我就必須反對,不久之前她還對李家喊打喊殺,現在卻又為了反駁上官海棠而為李家唱讚歌了。
“有一說一,李家之於西平府,可以說功莫大焉,就算封個平西侯我都不會覺得奇怪。”
宋玉致得意的看看上官海棠,上官海棠一臉寵溺的笑著,像是在看一個任性的小妹妹,這讓宋玉致氣得不行。
上官海棠輕輕搖了搖扇子對宋玉致道
“宋姑娘,按例,朝廷封侯,就要回朝廷中樞任職,南星的意思是李家若想有始有終,名傳於青史,就要放棄他們的地盤。”
宋玉致一怔,隨後幽怨的看向南星,南星哭笑不得
“不要過度解讀啊,我可沒這麼說。”
不等表情瞬變的宋玉致,南星又道
“不論未來如何變化,我相信上官莊主和玉致你都同樣希望眼前這景象能長久的存在,你們又有什麼可爭論呢?”
宋玉致嘴唇動了動,最後瞪了上官海棠一眼,決定看在南星的麵子上,暫時放過這個討厭的家夥。
上官海棠則不以為意的笑笑,說實話,她也不想來做這個惡人的,她也希望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所以宋玉致挑她的刺她也沒生氣,隻是心裡有些羨慕宋玉致,因為這個孩子先是被父輩保護的很好,現在又被南星和邀月保護著,這是個幸運的女孩呀!
出於心裡小小的嫉妒,她才有意氣氣這個天真的女孩,現在南星開口了,她自然不會再揪著不放。
正在這時,從屏風的另一側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位兄台說得好,如此安居樂業的景象,應該是所有人所期望的,值得好好守護。”
南星一臉淡定,似乎對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早有預料。
“哦?看來兄台也是個愛好和平之人,不知兄台以為這副和平的景象該如何守護,又如何才能長長久久呢?”
“問得好!在下對這個問題也是苦思而不得其解,不知兄台可有什麼好辦法?”
南星看了一眼滿是好奇的宋玉致,用手指沾了葡萄釀,在桌麵上寫了李二兩字,宋玉致恍然。
一邊寫字,南星嘴裡也沒停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想要解開這個問題,首先得弄明白危及西平府和平的問題是什麼,兄台認為是什麼會導致西平府陷入戰亂?”
對麵安靜了片刻,那個聲音才沉穩的回答道
“朝廷與藩鎮之爭!”
“沒錯!這是個立場問題,不過站在旁觀者角度,朝廷削藩符合法理,兄台以為呢?”
“兄台適才也說了,這是個立場問題,若是站在都護府將士的立場上,那麼結論就不同了。”
南星嗬嗬一笑
“既然立場不可調和,那麼就隻能看實力了,朝廷可是有不止一位大宗師的,兄台以為為何朝廷不行雷霆手段?”
又是短暫的沉默
“怕是擔心西北不穩,胡族南下。”
“不止,大概還擔心九邊驚恐,將士不安。”
“兄台之意是現狀暫時不會改變?”
邀月給南星換了一杯酒,南星衝邀月一笑,嘴裡毫不遲疑的回答著對麵的問題
“這就是一個棋局,你一子我一子,終局是必然到來的,以兄台的聰慧,豈能有苟且偷安的想法。”
“兄台所言甚是!謹受教。敢問兄台,終局會是怎樣的?”
“嗬嗬,這個問題史書中都寫著呢,又何必問呢,兄台還不如問問到時該如何自處呢。”
“那…兄台有何建議?”
“哈哈,我意逍遙於江湖,君想立不世之功,我之美酒君之毒藥,兄台還是問自己為好。”
“嗬嗬,兄台乃世上逍遙仙,在下是個俗人,做不到兄台那般瀟灑,還請兄台指點一二,若能少死一人,也是好的。”
南星聞言正色
“若是不能從朝廷拿到想要的東西,兄台也可以想想能不能從彆的地方拿到。”
對麵又安靜下來,好一會兒才再次傳來聲音
“多謝兄台指點,若有機會,定當登門請教,打擾各位,告辭。”
南星露出一絲莫測高深的笑意
“慢走不送,還有一言送與兄台,一般來說,先天武者壽數近百,宗師境高手有至少百二十之數,兄台年齒幾何?好自為之吧。”
對麵又是一陣沉默,然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起來應該有五六個人之多。
南星沒有理會遠去的腳步聲,而是夾了一筷子烤肉放進邀月的碗裡,兩人你儂我儂的吃著飯。
上官海棠若有所思的看著南星,片刻之後輕聲問道
“李淵是在跟兩個兒子演戲?”
“誰知道呢,他才四十多吧,這個年紀談什麼下任家主,這不是扯嗎!兩個傻兒子也不知道在爭什麼,嗬嗬。”
“傻兒子?嗬嗬,我看才不傻呢!不過這也不是我該考慮的,或許朝廷也在跟他們演。”
宋玉致聽得有些懵,然後忽然問道
“南星,你說從朝廷得不到的可以想想彆的地方是什麼意思?”
南星詭異的笑笑道
“那當然是從胡人那裡想了!李家若想自立,除了從大夏割據之外,就隻能去胡人那裡搶唄!”
宋玉致一拍手道
“好辦法!”
南星與邀月對視一眼,心裡同時感歎了一聲“傻丫頭”,那可不是什麼好辦法,而是死中求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