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人不說人間事!
公安局副局長家窗戶玻璃被砸了,這似乎又成了街頭巷尾的新聞,快速地傳播。
派出所接到報案後,派人在房子周圍搜查了好幾遍,除了地上的玻璃、磚頭殘渣和幾滴血,最終沒有找到更多的線索。
關於乞丐老人,也沒人能說出更多的情況,更沒多少人見過。
派出所讓我們回憶有沒有得罪的人和事,準備擴大範圍調查,但是老爸什麼也沒說,董叔也說不清楚,甚至還問了是不是東子在外邊惹了事,人家跑來報複。
兩家人忙了一天,請了木匠來換玻璃。附近也有好事的人,聽說李家又出事了,跑過來現場看熱鬨,站在屋前指指點點,一時不亦樂乎。
老媽一臉不高興,又沒辦法轟走,黑著臉忙來忙去。
乞丐老人來得太突然,消失的很蹊蹺。
東子說一個大活人,肯定不會平白無故就不見了,他一定是藏在哪裡了。
於是東子晚上打著電筒,站在乞丐睡覺的地方,學著福爾摩斯,咬著一支筆當煙鬥,踱著方步,查看現場,分析案情。
花生跑來幫忙,和我一起跟前跟後,每個人手裡拿個木棍,在房屋四周的花壇裡、路邊的草叢裡戳戳查查。
我們用了大概一個小時把乞丐這兩天睡覺的地方,受傷倒地的地方,以及附近的幾個路口都走了一遍。
東子最後一板一眼地說據我分析,有三種可能。一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是要飯的乾的,他故意乾擾我們,自己把自己打傷,然後趁著人多,跑掉了。二是要飯的和砸玻璃的家夥是一夥的,他先來踩點,事情辦完了,跑得時候摔傷了,被發現了後迷惑我們,趁機跑掉。三是這房子附近肯定有一條密道,裡麵藏著無數金銀財寶,要飯的故意用砸玻璃引開我們,然後鑽進密道取走寶藏。
東子分析完,就昂著頭,把筆繼續放嘴上叼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花生聽完後,舉起雙手“啪啪啪”地鼓起掌來。
我聽了東子的分析,想了一下,說道第一,我認為要飯的自己把自己打傷應該不可能。砸了窗戶後,他可以直接跑掉就行,沒必要還要給自己一下,受那個痛乾什麼,跑得還快點。第二,如果是一夥的,就算受傷了,也不會輕易把他留在現場,不然一樣把他們暴露了。
說完,我走到東子家門口一個屋簷滴水的地方,用木棍戳了戳一塊活動的石板。說第三,要飯的如果說鑽進了密道,那就是這裡了。這裡是街道下水道入口,這個入口離他受傷的地方最近,另外一個下水道口在巷子那邊,要飯的如果趁混亂跑掉,特彆是還要拿上他的被子。
我指了指乞丐睡覺的地方,說這裡就是最近的。
花生聽我說完,立刻走上前趴下身子,使勁把石板揭了起來,露出一個黑黑的洞口。然後打著電筒在洞口照了照,把腦袋在洞口比試了一下,又側耳傾聽著什麼。
洞口還是比較大,基本上一個成年人鑽進去沒有問題。
花生聽了一會兒,突然抬頭一臉認真地說東哥,那個要飯的可能真的在下麵,我好像聽見下麵有人說話。
東子“噗嗤”一聲笑出來,說有你個大頭鬼。
我看花生說得很認真,也趴下來在洞口聽了一會兒。下水道散發出一股酸臭味,我捂住了口鼻。下麵有細微的流水音,但是的確也有人說話的聲音,我聽見一個女人隱隱約約地說什麼不要管太多了,一個男人說就你廢話多,然後就是盤子碗撞擊發出的聲音。
這個下水道和我們家廚房廁所的下水都是通的,這個洞口離東子家搬來後來改建的廚房最近,那個女聲應該是趙姨的聲音。
於是我抬起頭來,也認真地說花生說的沒錯,是你媽的聲音。
東子以為我在開玩笑,笑著回了句你媽的!
這時老媽走出門來喊了一聲,肆兒,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在乾什麼?
花生吐了一下舌頭,和我一起把石板蓋上,然後說東哥,我回去了。
東子點點頭,然後喊了老媽一聲雲姨。轉身也回家了。
我進屋後,老爸和何哥正坐在桌旁商量後麵怎麼辦,這樣下去問題會越拖越嚴重。
老媽跟著我進了屋,順口問了一句肆兒,剛才在外麵,你和東子翻下水道乾什麼?
我答道東子說我們屋子下麵一定有個密道,那個要飯的應該是鑽密道裡麵去了。
何哥笑著說密道?這些孩子,武俠小說看多了,入了迷了!
老爸也笑笑,看了老媽一眼。
老媽沒笑,正在出神,好像在思考什麼。老爸說素雲,素雲,你怎麼了?
老媽扭頭看著老爸,遲疑地說這房子下麵,真的有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