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人不說人間事!
這天下午放學,東子不回家吃飯,非要去台球室打一會兒台球,我拗不過他,加上因為玻璃被砸的事,我們也好幾天沒在外麵玩了,於是我陪他一起到了台球室。
台球室老板一見東子,就上前來打招呼。東子選了張桌子,正準備開球,就看見花生笑嘻嘻地進來了,喊了一聲東哥,轉身就去拿球杆,準備陪著東子打。
我不喜歡打台球,就坐旁邊折疊椅上看。
他們沒打幾分鐘,門口又進來兩個人,占了我們旁邊的桌子,開始打。
我隻覺得其中有個人似乎有點麵熟,好像哪裡見過,另外一個人留了一個長發。
我正努力地回憶在哪兒見過這個人時,花生的球杆不小心碰到了長發。花生扭頭看了一眼,覺得沒什麼事,就沒說話,又回過頭來準備出杆。
結果那個長發,盯了花生一眼,直接湊過來,背對著花生用屁股使勁一撅,把花生一下撅得摔到了地上。
花生還沒爬起來,東子不乾了,一個飛身翻上台球桌,朝著長發就是一個飛腿。
長發被踹到了地上,他沒想到被一個半大小子踹了一腳,馬上罵道我草泥馬的!站起來就往東子跟前衝。
有點麵熟那個人伸手一把擋住了長發,看了東子一眼說,說算了。拉著長發準備走。
我卻一眼看到了他手背上的紋身,那是一個帶著骷髏頭的十字架。
我想起他是誰了——譚老幺,我猛一下站起來,朝東子喊到東子,就是他們砸我們玻璃!
東子一聽,想都沒多想一個正蹬,踢在譚老幺肚子上,譚老幺後退了一步,撞在身後的台球桌上。
東子又是一個側踢,譚老幺一閃,讓開了,低腰一個摟抱把東子摔在地上。
長發衝上來幫忙,朝著東子臉上就是兩腳。
譚老幺把東子壓在地上,朝東子臉上一拳接著一拳。
花生從地上爬了起來,撿起球杆朝著長發頭上就是一杆,“啪”的一聲,杆斷了。
長發雙手抱頭,躲了一下。
花生甩掉手上的斷杆,衝上前去,從背後死死地勒著譚老幺的脖子,不鬆手。
我有點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台球室老板,正準備上來勸架。
隻見長發從腰間忽然抽出來一把刀,上前一刀砍在花生頭上。
花生頭上鮮血頓時噴了出來,他伸手摸了一下腦袋,身子好像一下沒勁了,倒在了一邊。
譚老幺偏頭看了一眼倒在血泊裡的花生,一分神,東子掙脫他的騎壓,一個翻身又把他壓在地上,兩人就這樣在地上纏鬥著。
長發拿著刀,站在旁邊,瞅了個機會,揮刀砍向東子,東子身子一縮,躲閃開來,長發又衝了上去。
我一下清醒了過來,舉起旁邊的椅子砸向長發,然後衝過去用身體撞向長發。
椅子重重砸在長發身上,他動作一滯,看我整個人撞了過來,一刀又砍向我。
我躲閃不及,刀從我左臂劃了過去,我感到一陣劇痛,血順著手臂流了下來。
台球室裡看熱鬨的人一下亂了,往外跑得跑,喊得喊。
譚老幺看見長發砍傷了兩個人,使勁直起身,掙脫東子束縛,拉了長發一把就往外跑。
東子顧不得追他們,翻身抱起花生,用手捂住他頭上出血的傷口,朝我大聲嘶喊肆兒,快去找醫生!
我按住手臂上的傷口,跑出台球室,使勁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事情鬨大了,花生送醫院搶救了,我左臂挨了一刀,縫了二十四針。
譚老幺和長發躲了起來,公安局從基層派出所抽調力量,封鎖了l縣所有進出路口,開始全城地毯式搜捕。
迫於壓力,譚老幺和長發自首了,長發把所有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包括砸玻璃。
董叔第一次沒有揍東子,隻是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一下他浮腫的雙眼,一句話也沒說,就讓他回屋了。
老媽看見我的傷口,嚇得渾身發抖,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帶著我給祖宗們上了一炷香,感謝他們的保佑。
晚上睡覺時,不小心壓到了傷口,疼的我倒吸一口涼氣。
我回想起下午發生的事情,有點後怕,想到一句話武功再高,也怕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