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人不說人間事!
戚兵從醫院逃跑的事情發生以後,現在反了過來,上學放學變成東子主動來叫我了。
每次出發前,老媽都要站出來叮囑一番,生怕我們忘記了危險的存在。
自從戚俊峰擔任班主任以來,他每天都在教室裡聽課,除了他去上體育課,基本上堂堂課都在,節節課都聽。
我真的懷疑,把時間全部耗在教室裡,他到底是不是在收拾我們這兩個特殊學生,他能堅持的下去嗎?
現在,隻要他在教室裡聽課,我的麻煩就來了。每節課一結束,任課老師前腳一走,戚俊峰起身後,第一句話就是喊道李肆瞳,擦黑板!
我如果穩坐著不動,他就會走上講台,拿起黑板刷就朝我扔過來,搞得我一點麵子都沒有。
時間長了,見到班主任對待我的態度,所有課代表把原來每節課上完後應該做的事,全部交給我代勞了。除了李穎偶爾會幫我擦擦,包括東子,沒有其他人會主動幫我。
開始的時候,我心裡還是有點抵觸,後麵慢慢就習慣了。也覺得有點意思,因為你可以看清很多人的嘴臉。有看熱鬨的,有袖手旁觀的,有暗地裡使壞的,甚至還有挑撥離間的。
值得一提的是,戚俊峰的工作方式,讓整個二班班風為之一正。東子不在裡麵搗亂了,我也被使派乾著很多人不願意乾的事。課堂紀律和大家的學習積極性也增強了許多,部分任課老師對二班的評價有了提升,就差沒拿到周流動紅旗了。
到了這周的第二節體育課,以我的理解,整節課就是為我開的。戚俊峰前麵幾分鐘教大家做了些簡單的伸展動作,活動了下筋骨,剩下的就是單獨安排我跑50米,跑完了50米跑100米。
如此反反複複,東子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他要去找戚俊峰評理,被我製止了。隻要他不突發神經去家訪,這些事情又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我平時沒時間,沒機會,沒場地,練習逃跑的速度,現在正好合適,我很享受這種跑起來無拘無束的感覺。開始還規規矩矩跑直線,後麵我想怎麼跑就怎麼跑,反正就是亂跑,惹來一陣陣笑聲。
一節課下來,唯一讓我難受的不是全身的肌肉酸痛,而是我有點想念師父的按摩了。
戚俊峰也沒有多說什麼,似乎隻要看到我跑的喘粗氣,他就像達到了目的。
一節體育課,他樂在其中,我也其樂陶陶。
當晚,我拖著疲勞的身體回到家。
一進門就看見二姨父在和老爸坐在桌旁說著什麼,兩人手上夾著香煙,說兩句,就皺著眉頭抽一口,搞得滿屋子都是煙味。老媽坐在一旁擦著眼淚,氣氛很沉重。
二姨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悄悄地坐在老媽身邊,靜靜地聽他們說話。
二姨父看見我回來了,似乎覺得有些話不太方便說了,就說道肆兒回來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考慮一下,儘快答複我。
老爸點點頭,說道二哥,你也不要著急,一定會有辦法的。
二姨父苦笑了一下,起身告辭。
老爸和老媽把他送了出去,回來以後就坐在飯桌旁發呆。
我問道爸,怎麼了?
老爸說道你二姨身體不好。
正說話,孫正平回來了。看了我們一眼,誰也沒叫,就回屋了。
老媽白了他一眼,說道到現在了,也不會叫個人。
老爸說道現在說這些乾什麼,還是想想二姐他們的事情怎麼辦吧。
老媽說道你怎麼打算的?
老爸說道二哥他們如果真的要賣房子,這房子我想買回來。
老媽歎著氣,說道可我們這手上哪有這麼多錢呢?子清又懷孕了,現在又多了一口人吃飯,這錢看著一天一天減少,小賣部貨都進不齊了。
說到這裡,老媽突然抬頭恨著我不說話。
我一愣,心想道二姨要賣房子,老媽恨著我乾嘛?
老爸說道行了,明天晚上把子清他們叫回來,我們商量一下。
老媽答應著,起身到了小賣部收拾著什麼。一會兒,老媽抱著錢箱進了裡屋。
我有點奇怪,過去錢箱就放在前麵小賣部的呀,怎麼今天收回來放裡屋了。
老爸招呼著我早點洗漱睡覺,就回了屋。
孫正平的房間,燈還亮著。他在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