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人不說人間事!
我有點發愁了,這麼多錢和金銀首飾都放在這屋裡,萬一哪一天被老爸老媽發現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解釋?一定得想辦法為這些東西找個安全地方。
東子看著發呆的我,以為我還在想是不是要收下這筆意外之財,便說道你不要推了,把東西放好!走!跟我去見花生他們!
我遲疑地說道恐怕我是出不去的,我媽害怕我出去惹事,不準我出去。
東子捂嘴一笑,說道感覺你現在是比我能惹事兒!走吧,我去跟李姨說說看。
說完,他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看了一下書包,歎了一口氣,朝前一推,就把它和舊書包並排放在了書桌上。
正要出門,又回頭看了一眼床上那被東子坐的皺巴巴的衣服,便走上前去,把衣服重新疊了一下。可是遠遠一看,還是怎麼看怎麼不舒服,感覺失去了原來的神韻。
我歎著氣出了門。
老爸和老媽正在給孫家奶奶喂飯,看樣子她是真的餓了,至少沒有聽見她邊吃邊罵人。
東子站在一邊和老爸說著話。
我走過去後,東子說道姨,下午沒下雨了,我想讓肆兒陪我去買幾本書。
我一聽東子這蹩腳的借口,差點沒有昏了過去,還說去買書!編任何理由都比說他去買書強!
哪曾想到,老媽看了東子一眼,又看了看老爸,說道東子,你把肆兒盯緊點,彆讓他去惹事就行!去吧!
老媽的話讓我大跌眼鏡,還沒想通是因為什麼,東子過來拉著我就往外走。
出了門,東子就洋洋得意地說道怎麼樣?還是我說話管用吧?
任我白眼亂翻,東子嗬嗬笑著,心情很是不錯。
城南拆遷協議基本簽完,大片的房屋被推倒,剩下殘垣斷壁,在雨後泥水亂流,顯得格外淒涼。
據說譚家在這次動遷中獲利最大,凡是他們出麵幫過的住戶,都私下裡向他們額外支付了一筆“感謝費”。
譚家似乎成了他們的“恩人”,後麵有事的時候,找譚家幫忙的人多了起來。
花生自從師父的錄像廳被封後,一直待在家裡。對於我們的突然到來,花生很高興,杵著拐杖把我們帶進了屋裡。
花生沒有父親,他也從來沒有在我們跟前提到過他的父親。他的母親是個老實人,不識字,主要靠打短工過日子。
之前靠著書屋,花生一家還過得將就,現在花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家庭的壓力頓時就增大了。
東子打量著花生的房間,僅有的幾間屋子裡都是拚湊出來的家具。
花生不好意思地說道東,東哥,家,家裡條件,差,差點。
東子搖搖頭,打開了書包,把錢拿了出來,放在了他的床鋪上。
花生看到這麼多錢,頓時呆住了。
東子說道你一定聽好了,這錢是兩萬,你等下把錢拿好到銀行存起來。需要用的時候,再取,身邊不要放太多現金。一定記住,這錢去存起來,不要放在家裡!
花生很想推辭,可他確實缺錢,他不知道如何表達,急的一隻手使勁地扯著褲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東子的意思,你不要多想,都是兄弟!
找大海家花費了一點功夫,本以為他們是在城南租住的一套房屋,沒想到找到地方以後才發現,他們是租住的彆人房屋背後,用木板臨時搭建的房子裡。
城南開始動遷後,很多住戶人家眼紅了,開始私搭亂建,企圖增加住房麵積,為將來可能的拆遷做準備。
大海家租住的就是這樣的房子,屋子看著很大,但是結構簡陋,安全隱患比比皆是。
找到他們家後,一走進屋裡,到處擺的都是接雨的盆,大海媽正端著已經接滿雨水的盆子朝外潑著。
大海爸坐在一個角落裡,也不搭手,也不說話,就那麼落寞地抽著煙。
大海兩個弟弟蜷縮在一張床上,蓋著一床似乎已經打濕一部分的被子,無聊地看著屋子的頂棚玩耍著。
東子把大海爸叫了出來,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剩下的一萬多塊錢交給了他。
看到錢的大海爸非常激動,連聲道謝。東子交待了他兩件事一是重新租幾間房子;二是不要說錢的來路,不要亂用,避免武館的人得到消息。
大海爸抱著錢,連聲答應下來。
從大海家一出來後,東子有點沉默,一個人走在前麵。
我緊緊地跟著他,他走著走著,突然回頭說道肆兒!我以後一定要有錢,一定要非常非常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