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人不說人間事!
東子說道中午又用不到,就放教室裡吧,懶得再跑一趟。
但裡麵裝著的是一包金銀,我可舍不得,如果真的丟了就可惜了。
我讓東子不用等我,先走著,我拿了書包,等會兒追上他就行。東子便先走了。
我跑回教室,拿上書包回身就跑,希望追上東子。
跑出校門後不久,迎麵走來了一群人。一些便裝的人陪著幾個警察,好像在順著街道檢查著什麼,邊走邊說著話。
我放慢了腳步,準備給他們讓開路。領頭的是一個胖乎乎的中年警察,隻見他走到我跟前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他朝我點頭笑了笑,說道小李啊,才放學嗎?
我立足一看,這個胖警察看著很麵熟,雖然在笑,但是他的笑看著非常彆扭。
我突然想起來,這個就是頭次給我發放獎勵的公安局副局長黃崇德。
我連忙規規矩矩站在一邊,喊道黃叔叔好!
好!好!黃局長見我仍然記得他,似乎非常高興。把手伸出來,跟我握了握手,正想說什麼。
突然從我身後衝出來一個人,手持一根細木棍,朝著黃崇德頭上就是幾棍。
這個人邊打邊說道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黃崇德抱著頭“哎喲”一聲,回身就跑。
頓時黃崇德身邊的幾個人亂做一團,幾個人閃身躲在了一邊,幾個人上前去護住了他。
隻有一個警察衝了上來,一把抱住那個動手的人,一下把他摔倒在了地上。
那個人使勁掙脫開警察的束縛,爬起來就跑。我呆呆地看著那個逃跑的人,大驚失色。
那個警察也連忙爬了起來,正要起身去追。
我咬牙往前邁了幾步,假裝不小心地把那個警察碰了一下。警察身子一偏,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了。等他站穩後,抬頭一看,動手的人,已經跑沒影了。
他連忙回頭去看黃崇德的情況,黃崇德頭上出了血,應該是頭被打破了。
一群人慌慌張張的,擁著黃崇德,往醫院方向去了。幾個警察東張西望地找人跑哪兒去了,一個警察問我道看見沒有?人跑哪兒去了?
我知道他跑哪個方向去了,但是我搖了搖頭。等他們四散詢問其他人時,我顧不得許多,朝著那個人逃跑的方向,快步追了過去。
因為剛才動手打黃崇德的那個人,身上穿著百家衣,一身臟兮兮的,滿頭斑白的長發,臉上有道明顯的疤痕,明明白白的就是——振堂叔!
我朝著振堂叔逃跑的方向,一路尋到了西橋下。
河壩裡沒有振堂叔的人影,也沒看見其他乞丐的影子。
站在頭次碰到趙正喜的那個位置,我望著一排黑洞洞的涵洞,牙齒一咬,就朝其中一個涵洞裡麵追了進去。
雨後的涵洞水量已經減小,順著涵洞管道的壁沿,我摸了進去。
大概走了有十多米遠,就出現了幾個分叉的管道,臭水橫流,四處都是各式各樣的垃圾。
但是有幾個管道水量非常小,管道邊有磚頭石塊搭建的床鋪,鋪著木板還有雜棒,上麵堆放著一些被褥。雖然看著明顯是濕的,但是證明平常是有人在這裡住的。
但是今天一個人影也看不見。
我使勁喊了幾聲振堂叔!振堂叔!我是李肆瞳!李素雲的兒子!你在哪兒?
除了管道內的回音,沒有聽到任何人的回複。
我仔細適應著昏暗的環境,站在管道口,估摸了一下我家的位置。
我選了其中一根管道,應該是朝著我家的方向。
我鑽了進去,管道裡越來越黑,光線越來越弱,漸漸看不清東西了。
由於看不到管道裡情況,我連續摔了幾跤。
最後一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把我絆了一下,頓時人甩了好遠,直接滾進了臭水槽裡。
衣服褲子全都打濕了,鞋裡全是臭水。我暗罵一句他媽的,早知道,平常隨身就帶個電筒了。
全身的臭味讓我自己聞著也受不了了,加上看不清路,確實沒有辦法再尋找振堂叔了。我隻好順著原路,又磕磕碰碰的鑽了出去。
剛走出涵洞,就看見幾個人正站在涵洞洞口,緊張地商量著什麼。
看見我出來了,幾個人都好像都同時舒了一口氣。一個人跑上前來,說道你跑那麼快乾什麼?差點把我們嚇死了。怎麼搞的,你身上全都濕了?唔——
他突然聞到了我身上的臭水的味道,立刻捂住了鼻子。
他們應該是董叔安排跟著我和東子的人,我傻傻地笑了笑,說道沒事,在裡麵摔了一跤。
然後,我扭頭就朝家裡走去,雖然滿身臭味,但是心情非常激動。心想道振堂叔肯定就在下水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