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頭正要上前把門關上,譚老幺把手一下抵在了大門上,然後拖著殘疾的腿,走進了屋裡。
菜頭連忙緊張地向後退了退。
我可不怕譚老幺,就算他腿沒有殘疾,真的要對付他應該也沒有一點問題。
我看著走近的譚老幺,冷冷地問道你想乾什麼?!
譚老幺看著我,眉頭緊鎖,沉默半晌才開口說道李肆瞳,我知道那個保險櫃就是我的!
菜頭聽到這話,神情更加緊張了起來。我則冷漠地看著譚老幺,沒有說話。心道他今天是來找事的嗎?!看來這鎖匠鋪真的不能再開了!
譚老幺看著我繼續說道李肆瞳,我知道我們對付不了你!如果不是有人慫恿,譚家和李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為之前發生的事情向你道歉!
我姐夫已經死了,現在我三哥也死了。我今天找你,是希望從現在起,我們之間所有的事情一筆勾銷,我們不再找你的麻煩,你也不要再找我們的麻煩!
他這是想握手言和嗎?我盯著譚家梁,思考著他話中的意思。我問道是誰慫恿的?!
譚老幺沉默半刻,然後說道傅勇!
傅勇?!我愣了一下,怎麼會是傅勇呢?!那封信是怎麼回事呢?!我差點問出了口。
譚老幺接著說道李肆瞳,現在老三的兩條腿都出現了問題,馬上要想辦法送到省城做手術!
他說到了吳老三,我有些警惕了起來,問道你找我到底要乾什麼?!
譚老幺死死地盯著我說道老三做手術急需要用錢!可我們的錢,都在你那兒!
我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心道那是你的錢嗎?!那是傅勇的錢好不好!
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
譚老幺的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他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緩緩地說道保險櫃裡的錢,我們可以不要!你能不能把那兩個記賬的本子還給我?!
我頓時一愣,心道他不要錢,要賬本?!他什麼意思?!
我還在愣神,隻見譚老幺把手裡的拐杖一扔,撲通一下,朝我跪了下來。
因為那條殘疾的腿彎不下來,他隻有雙手撐地,身子彆扭地歪著,單膝跪地。跟著頭如搗蔥般,不停地朝我磕著頭說道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那錢我不要了,我隻要本子,去收點欠賬回來給老三做手術!我不想老三的腿變成跟我一個樣!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譚老幺突然下跪磕頭,讓我沒有絲毫準備,這個我可受不起,我連忙閃到了一旁。
猛地看見譚老幺滿臉悲傷的樣子,我想起了躺在床上吊著雙腿的吳老三,又想起了中毒後瀕死的譚家棟,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絲惻隱之心。可現在錢在東子手裡,根本不可能還給他!倒是記賬的本子在我這兒,但是一旦還給了他,不就變相承認偷盜保險櫃的事情了嗎?!
我看著譚老幺,咬了咬牙,說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麻煩你讓讓,我們要鎖門了!菜頭,走吧!
菜頭上前將譚老幺扶了起來,順便把拐杖遞給了他。
譚老幺似乎有些崩潰,他近乎被菜頭推到了門外。然後拄著拐杖,木然地站在鎖匠鋪前,看著我們關門鎖門,不再言語。
我和菜頭鎖好了大門,朝市場外走去。
到了菜市場大門口,我刻意地回頭看了一眼,譚老幺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歎了一口氣,心裡想道出了這麼多事情,到底是因為什麼?!
肆哥!菜頭在一旁喊道。
嗯?!我扭頭看向菜頭,問道怎麼了?!
菜頭朝我身後努了努嘴,我一愣,我身後又有什麼人嗎?!
我回身一看,隻見兩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站在我的身後。
看到他們西裝筆挺的樣子,我突然想到了戚俊臣。我好奇地看向他們,心裡想道他們又是誰的人?!難道是戚俊臣的手下?!
那個稍微年長點的男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麵帶微笑地詢問道請問,您是李肆瞳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