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葫蘆就要掉到了地上,我連忙上前一步,雙手抓住了那個葫蘆。
隻聽白發老人說道去,去給我,給我打,打滿!
說完白發老人轉身就走了,我手裡拿著葫蘆使勁搖了搖,葫蘆裡一點響動也沒有,應該是空了。這才猛地反應過來,原來他是讓我去給他打酒!
我拿著葫蘆看著走在前麵的白發老人身子幾拐幾拐,就不見了人影。
我皺了皺眉頭,今天身上帶的錢是這學期的學雜費,還沒交呢,就被趕了出來,真不知道邱老師發什麼神經病。
也無所謂了,我拿著葫蘆來到了頭次白發老人喝醉的那家酒坊。把葫蘆遞給酒坊老板,說道你這兒最好的酒,打滿!
酒坊老板拿到葫蘆以後,“嗨”了一聲,說道昨天才打的酒,這老人家又喝完了?!
我好奇地問道他昨天來打的酒嗎?!
酒坊老板笑道是啊,他這幾天基本上隔兩天要來打一次,不過打的都是最便宜的。怎麼,今天要打最貴的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嗯,最貴的!裝滿!
酒坊老板麵帶喜色打開了一個大缸蓋,拿起了酒提,一股濃鬱的酒香飄了出來。
看不出來,這個葫蘆還挺能裝,灌了足足一斤半白酒還沒有裝滿。
老板笑著說道還是算你一斤半,再送你一兩。
跟著又朝葫蘆裡添了一小提酒。
付了錢,我提著葫蘆朝著白發老人的家走去。
遠遠的,就看見白發老人坐在家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我。
我朝他揮了揮手上的葫蘆,小跑了過去。結果走到跟前一看,房門上的鎖都沒有打開,白發老人已經靠在門上睡著了,還嘟著嘴打著呼嚕。
我苦笑了一下,在他身上摸了摸,掏到了一串鑰匙。
我試了一下鑰匙,輕輕轉動,打開門鎖。隨著門軸的轉動,門打開了,一股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不是那種濃香,而是一種酒臭,熏得人眼睛生疼。我定睛一看,隻見牆邊擺滿了空酒瓶,各種樣式的都有,密密麻麻,排列整齊。
我把白發老人扶了起來,正準備把他扶進旁邊的屋裡,卻聽見他身下有東西倒落的聲音。
我偏頭一看,隻見擺在門口的那兩瓶酒倒了下來,那個糕點盒子已經被他坐得變了形。
我放下葫蘆,把白發老人扶到了裡屋的床上,蓋好了被褥。床上散落著幾件衣服,上麵的被褥都非常陳舊,已經有了一股餿味。
我四處打量了一番,所有的屋裡除了酒瓶還是酒瓶。除此之外,還有兩根釣魚竿,一個魚簍。廚房裡雖然鍋碗筷齊全,但是沒有看到開火的跡象,柴火都沒有看到幾根,不知道他平常吃的是什麼。
我看了看手上的表,馬上十二點了。我跑到屋外把那兩瓶酒和那盒變形的糕點盒拿進了屋,放在他的床頭前,然後把裝滿酒的葫蘆放在了他的枕邊。
正準備離開,突然發現白發老人的酒糟鼻子聳動了幾下。他的鼻子不停地嗅著,腦袋就朝小葫蘆靠了過去。
跟著他的眼睛慢悠悠地睜開了一條縫,睜開眼的第一件事,不是看向我,而是看向了枕旁的酒葫蘆。
沒等我開口問他喝不喝水,他直接伸手把葫蘆拿了過去,一個軲轆坐了起來,一把扯開上麵的塞子,然後仰頭就喝了一口酒。
隻見他眯著眼,兩根眉頭跳動了幾下,張開嘴“啊”的一下,說道好,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