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騎上光頭男子身上的那一刻,我腦海中突然浮現起了傅青雲在除夕夜猖狂地闖進我家裡的情形。
他媽的,這裡就是傅青雲的武館!我隻感到心底升起一股戾氣,直衝腦門,胸腔裡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如果不發泄出來,憋得渾身難受。
我根本沒有想其他什麼,現在我的眼裡隻有那個光頭的喉嚨。我按著他的腦袋,直接一刀紮了下去。
就在飛刀紮破那個光頭喉間皮膚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光頭男子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驚慌。
肆兒,住手!東子站在一旁大吼一聲,猛地返身朝我撲了過來。
東子的吼聲把我從渾噩的狀態中驚醒了過來。我眼睛一瞪,猛地收住了手,飛刀險險地停在了他的喉嚨上。
跟著,東子衝過來一把抱住我,也把我撲倒在了地上。他一隻手死死地抓著我拿飛刀的手,連聲說道肆兒,冷靜點!冷靜點!
冷靜點?!由於後怕,我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額頭上、臉上全是汗水。我使勁大口呼吸著空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心裡想道我剛才是怎麼了?!鬼上身了嗎?!差點沒有控製住自己,這可不是在海上!這是在l縣!
趁著這個機會,那個光頭男子一個跟鬥從地上坐了起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全身顫抖著,四肢並用不停地朝後蹭著,仿佛一隻受驚的兔子,隻想離我遠一點。他的喉嚨處,已經被我的飛刀戳破了皮,一抹血絲仿佛一朵怪異的紅花,在他的脖子上綻放。
東子抓著我的手,一把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他沉聲說道肆兒,把刀收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偏頭朝那個光頭男子看了看。隻見那個家夥坐在地上,摸著脖子發著抖,屁股下出現了一攤水漬。
他的褲襠已經濕了,他嚇尿了。
整個武館裡的人被這一幕驚得齊齊朝後退了幾步,看著一地不斷呻吟著的傷者,沒人再願意麵對我們,也沒有一個人再試圖上前挑釁。
我沒事!我輕輕拍了拍東子的手,喘著粗氣說道。
聽到這話,東子似乎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緩緩地鬆開了手,盯著我把飛刀收了起來。
他轉身走上前去,一腳踩在那個褲襠已經濕掉的光頭男子身上,惡狠狠地問道那幾個家夥呢?!
這個被踩著的家夥慌張地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嗯——?!東子把眼睛使勁一瞪,這個光頭男子嚇得雙手抱頭大聲喊道東哥,我不認識他們!我真的不認識他們!
我們真的不知道!人群裡有人回答道我們隻知道他們是從k縣武館過來的!昨天晚上出去以後,就沒有回來!
k縣武館的人?!我愣了一下,猛地看向了東子。我突然想起黃正雄讓黃崇德添一把火的話,當時他說的是給小董添一把火,莫非他說的“小董”不是指的董叔,而是指的東子?!這件事情幕後的主使會不會是黃崇德?!
東子抬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一腳把光頭男子蹬倒在地上,跟著問道他們來了幾個人?!
那個人回答道三個!
三個?!不是六個?!東子看著人群,奇怪地問道。
武館裡的人一起搖了搖頭,那個答話的人繼續說道他們就來了三個,在這兒住了幾天。昨天晚上出去後,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不知道乾什麼去了!
東子愕然地看了我一眼,朝我使了一個眼色,跟著撣了撣身上的灰,朝著人群說道幫我帶個話!如果再敢到我的場子惹事,彆說是傅青雲,就是天王老子我也絕對饒不了他。
武館裡眾人望著我們,沒人接話。
東子環視了一圈,雙手一背,帶頭朝武館外走了出去。
我們前腳剛一踏出武館,武館裡的人很快又湧了上來。這次他們抬人的抬人,救治的救治,卻沒有一個人再跟上來。
天已經大亮了,周圍的住戶人家和商戶站在自家的門口,帶著莫名的好奇,遠遠地朝著武館張望。
東子呼了一口氣,手一伸,攀上了我的肩膀,笑著說道看不出來,你小子下手夠黑的!
我沒有笑,我心裡突然想道如果當時的人是傅青雲或者傅勇,我這一刀會不會真的就戳進了他們的喉嚨?!
我輕籲一聲,問道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