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王思遠走沒了影,這才朝著道一宮飛奔而去。
我沒能見到“遊醫”,但是找到了無念道人。她把研磨好的藥交給了我,並把我送到了大門口,跟著從懷裡取出一本書,說道辛苦你把這本書交給巧兒,她如果能看得進去,就讓她來找我!
我好奇地拿過書來一看,這是一本手抄本的書,上麵用毛筆書寫著《太上祝由科》。
天色漸暗,我揣好了書,朝家裡跑去。
半路上,我又看到了袁姓白發老人,他手上提著酒葫蘆,似乎又醉了酒,偏偏倒倒地往墓地方向走去。
我遠遠喊了他一聲,可是他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很快消失在樹林裡。
時間已然不早,他想必是又去龔子明的墓前了。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袁姓老人和魏建之間,定然有著不為人知的關係。他卻終日沉醉於酒中,始終未能吐露實情,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是清醒的。
我看了看手裡的藥包,心裡一暖。無念道人說了,藥量是兩年的,但是藥效不止兩年。如果真的是這樣,隻要我兩年內找到八斤黃金,就還可以得到幾年的藥,二姨的病就會繼續得到有效控製。
我歡喜地抱著藥包一路跑到了小東街,還沒有走到家門口,就看見那個光頭老人,背著黑黢黢的被褥,站在二姨家門口,雙手合十,一動不動。
我愣了一下,他這是乾什麼,來乞討的嗎?!我瞅了瞅二姨家,門口也沒人呐?!
我正在奇怪的時候,就看見二姨端著一個碗出來了,她不停對著光頭老人說著什麼。
光頭老人不言不語,隻是從懷裡掏了一個碗出來,雙手遞給了二姨。二姨接過碗,把自己碗裡的東西都倒在了那個碗裡。
光頭老人一手接過碗,單手朝著二姨行了一個禮,跟著轉身朝著我的方向,緩緩地走了過來。
我抱著藥包愣在原地,看著他路過我身邊,隻見他走到我近前,朝著我微微一笑,單手行了一禮,跟著繼續邁步走出了小東街。
我扭頭失神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想著他到底是個什麼人?!說是和尚,這麼大年齡了,怎麼不待在廟裡?!不是和尚,家裡難道就沒有其他人了嗎,還要出來討生活?!
肆兒!你回來了?!二姨站在門口朝我喊道。
哦!我回過神,連忙抱著藥包跑了過去。我把藥包遞給了二姨,說道二姨,藥拿到了!這是才配好的藥,平常要放在乾燥通風的地方,吃法和之前一樣!
二姨連聲答應著,一隻手拿著碗,一隻手輕輕撫摸著懷裡的藥包。她欣喜異常,嘴裡不停地說道哎呀,肆兒,可真是辛苦你了!這得多少錢啊?!
我頭次說過了,不要錢的!我朝二姨搖了搖頭,好奇地問道剛才那個人是化緣的和尚嗎?!
二姨扭頭朝巷口看了一眼,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尚,但肯定是個啞巴!
是個啞巴?!我好奇地問道二姨,你怎麼知道的?!
二姨擺了擺頭,看著巷口說道他昨天從巷口那邊一路要過來的,挨家挨戶敲門。因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有幾家人就把他推了出去。最後還是巷口的羅家給了一碗飯,這才端著離開了。今天下午過來以後,一連走了幾家,也是不說話,都沒有要到什麼東西。剛才走到我們這兒來了,跟他說話,他隻是雙手合十,看著你笑。我給他拿了五角錢,他也不要,猜他是要吃的,所以把剛煮好的麵條給他撈了一碗。
哦!我突然感覺心裡有些發涼,不知道他是哪裡的人,又不會說話,還出來要飯,一天飽一頓餓一頓的。可是他不要錢,又圖的是什麼呢?!
說不定,明天他就會要到你們家了!二姨在一旁說道。
啊?!明天可能會要到我們家?!我奇怪地問道。
嗯!二姨說道他好像是順著街道一路挨著要過來的,昨天要了一頓,今天在我們這兒要了一頓,我猜他明天說不定就要從你們家要起了。就是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皺著眉頭看著空無一人的巷口,心裡想著是不是要提前準備些什麼吃的給他。
肆兒,時間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家裡來客了!二姨催促道。
來客人了?!我愣了一下,轉身朝家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