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把鋒利無比的手術刀直直地朝著我的脖頸處迅猛刺來,我所有的避讓動作都已經來不及了,心中不禁暗罵了一句他媽的,怎麼現在的時間不能像開始那樣變慢一點呢?!
我的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就看到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掌猛地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在了我的脖頸前,一把攔住了那把手術刀。
“噗嗤”一聲悶響,那個家夥的手術刀直接貫穿了這隻擋在我麵前的手掌,鮮血瞬間如泉湧般流了出來。
我的眼睛頓時瞪得猶如銅鈴一般大,驚恐無比地看著那把手術刀就那麼穿過了那隻手掌的掌心,尖尖的刀鋒上兀自滴著血。
還沒來得及多想,緊接著,我就感覺衣領一緊,身子一輕,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倒飛了出去。
眼睜睜看著那把滴血的手術刀離我越來越遠,“啪”的一下,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屁股感覺像是開了花一樣,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錢進和董叔幾乎是同時動了起來。錢進如餓虎撲食般撲到了病床上,直接伸出左手用手掌接住了這一刀。董叔則站在我身後,一把扯住我的衣領,將我狠狠地拽著摔了出去,然後雙手如鐵鉗一般緊緊地抓住了那個家夥銬在床上的右手。
事發突然,我都已經從地上狼狽地爬了起來,站在一旁的護士才如夢初醒,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啊——!”。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嚇得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又條件反射般地朝後退了一步。
我呆呆地望著仍在病床上瘋狂掙紮的那個家夥,終於弄懂了他當時在營業部大廳裡,不停地追問“我是誰”的原因了。
他根本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財神爺”,而是因為我的飛刀讓他想起了死在我刀下的那個老鬼。他一直在不停地尋找機會報仇,哪怕是臟器衰竭的最後一刻,他也沒能忘了我!
錢進沒有理會護士的尖叫,更沒有顧及那把仍然插在他左手手掌上的手術刀。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死死地抓住了那個家夥的左手,同時嘴裡大聲喝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叫什麼名字?!
“嗬嗬嗬!”那個家夥的嘴裡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冷笑,那笑聲仿佛是從九幽地獄深處傳來的一般,讓人聽了不由自主地感到不寒而栗。
緊接著,他的胸腔突然停止了起伏,仿佛時間在這一瞬間被徹底凍結了一般,鼓著的胸膛慢慢癟了下去。他的眼睛失去了神采,黯淡無光,仿佛生命在這一瞬間從他的身體中被無情地抽離了一般,沒有了任何生氣。
手術室的門“哐”的一下被人用力推開了,魏建帶著一群警察如潮水般湧了進來。
那個醫生終於反應了過來,他麵色蒼白如紙,神情緊張地跑上前來,用手輕輕地摸了摸那個家夥的頸動脈,然後抬起頭來看向董叔和錢進,聲音顫抖地說道已經——,已經死了!
董叔鬆開了他的手,直起了身子,將目光轉向了錢進。
錢進從那個家夥身上爬起身來,舉起左手,看了看紮在手心上的手術刀,然後十分淡定地對著醫生說道醫生,麻煩一下!
說完,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接伸出右手,抓住刀把,一把就把手術刀從手掌上給拔了出來。
哎呀!我看得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天哪,這得多疼啊?!
錢進麵無表情地把受傷的手遞向了醫生。
那個醫生和護士也顧不得許多,連忙上前,對錢進的傷口進行檢查、止血、消毒、縫合、包紮,忙得不可開交。
醫生和護士正在忙著,錢進也沒有閒下來,他扭頭對著手術室門口的人群喊道何誌國!
到!何哥答應一聲,猛地一下從人群裡站了出來。
錢進說道馬上安排人把農機廠的廠長陳鵬和城南的譚老幺給帶回來!
是!何哥轉身小跑著出了手術室。
錢進說完,把頭看向了董叔。董叔朝著人群擺了擺手,說道魏局長,你組織下人員,再排查一下醫院和醫院附近,看還有沒有可疑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