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沒有用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再次來到了後山腳下,那輛廂式貨車前。
貨車司機一直沒有下車,似乎在車上睡覺。頭發灰白的老人也沒有解下背上的東西,放下來休息片刻,他們一直站在貨車前靜靜地等待著我們。
看到了我們一大幫人如約而至,頭發灰白的老人什麼話也沒有說,帶著那個阿山轉身就走到了箱式貨車後廂門處。
一幫板車師傅臉上洋溢著喜悅,連忙跟著擠了過去。他們扛著杠子,抱著繩索,竊竊私語地猜測著車裡東西大概有多大有多重,期待著事主立刻打開貨廂的門,完成任務後拿到夢寐以求的天價工錢。
我也好奇地跟了過去,心裡還是想確認一下,那座“小觀音”金像是否安然無恙。
隻見那天杜海天用來鎖住廂式貨車後門的兩把大掛鎖,仍然原模原樣地掛在上麵。
頭發灰白的老人看了看掛鎖,突然回頭朝著板車師傅們笑了笑,笑容裡帶著一股意味深長的含義。他並沒有從衣兜裡掏出什麼鑰匙來,而是直接深吸了一口氣,伸出兩隻手抓在掛鎖上,然後身子朝下猛地一拽,“哢哢”兩聲,掛鎖直接被拉斷了。
在場所有的人被他這一手給驚了一下,頓時安靜了下來,沒有一個人再輕聲說笑,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嚴肅了起來。
頭發灰白的老人把手裡的爛鎖輕鬆地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一旁的阿山連忙上前幫著把車廂門使勁拉了開來。
“嘎嘎嘎”,隨著車廂門的摩擦聲響起,裹著紅布的“小觀音”逐漸暴露在大家的視線中。它仍然被繩索拉扯固定著,靜靜地躺在車廂裡,似乎經曆了這麼多天時間,才第一次見到陽光。
頭發灰白的老人轉身對著板車師傅們說道就是這個東西,彆看它小,可著實不輕!大家等下搬運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點,千萬不要磕著碰著了,這個可是要送到道一宮的菩薩!
板車師傅們看著被紅布包裹的東西體積並不大,心中雖然有些驚訝,但一想到頭發灰白的老人剛才露的那一手,便沒人敢多議論什麼,隻是望著大海爸,等著他給個準信。
大海爸連忙走上前來,先拱手朝著車廂裡的“小觀音”拜了拜,這才爬進了車廂,仔細地查看了一下繩索和固定木架的情況。而後,他叫了幾個師傅爬上去,一起商量了一番。
商量完畢後,大海爸對著頭發灰白的老人說道老板,您就放一百個心吧,保證不會磕著碰著!不過您答應的工錢——!
站在一旁的那個阿山把兜裡的錢掏了出來,在大家麵前晃了晃,說道你們放心,平安送到道一宮,一人二百,一分錢不會少你們的!
看到他手裡的錢,在場的師傅們眼睛一亮,全身仿佛立刻充滿了用不完的力氣,嘴裡吆喝著上,上!
大家按照分工,熱火朝天地忙活了起來。
土路太窄,人員又多,車廂門口顯得異常擁擠。我擔心自己擋著了他們,連忙退到了石階一旁,袖手旁觀著。
看到師傅們都忙碌了起來,頭發灰白的老人也朝後退了退,留下阿山一個人監視著,然後走到我身邊,笑著說道李肆瞳,謝謝你了!
我看著他綁縛在背上裹著紅布的“小金匾”,突然間有些失神,猛然想起了邊框裡的那三根小金棍。
也不知道那天幾個小東西到底掉在了哪裡?!如果真的是金子的,那就太可惜了,三個小金棍加起來再輕,怕不也得有個半兩?!半兩能值多少錢來著?!
一時間,我的心思飄到了小金棍上,心裡一痛,突然有些傷心了起來,根本沒反應過來頭發灰白的老人剛才是喊的是我的名字。
“財神爺”?!頭發灰白的老人望著我,再次輕聲喊道。
呃?!他竟然知道我是“財神爺”?!我終於回過神來,吃驚地望著頭發灰白的老人,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他是誰?!我忽然想到了師祖“鬼手”汪洋,他莫不是師祖?!我突然有些激動了起來。
嗬嗬嗬!頭發灰白的老人嗬嗬笑道還真的是你!這世界是不是太小了點?!
您是——?!我遲疑地問道。
頭發灰白的老人微笑著看著我,從衣兜裡摸出來一張金光燦燦的名片,隨手遞給了我。
我好奇地雙手接過名片,發現這好像是一張用黃金做成的名片,薄如紙翼,卻又亮光閃閃。正麵隻是印著一個名字汪,小,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