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一定有鬼?!聽到毛紅軍的話,我想起了那個從張先雲汽車底盤下麵鑽出來的蒙麵人。
一想起他,我的身上突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裡有些緊張,莫非“他”就是那個“鬼”?!
我不由地仔細回憶了一下這五個家夥的事情,心裡越想越覺得古怪,越想越覺得事情不簡單。
第一個死亡的家夥,l縣糧食局局長的兒子。他上吊的那天晚上,我跟蹤東子來到糧食局宿舍樓,東子跳牆而逃。東子後來沒有承認是他殺的人,他應該不會說假話。但是,那天晚上,我在宿舍大院外麵碰到過一個穿戴得嚴嚴實實的男人。那個男人是誰?!會不會也是“他”?!
第二個死亡的家夥,l縣人大主任的孫子。他食物中毒死的時候,我也在醫院的現場,但是事發現場我沒有去過,不清楚“他”有沒有在現場出現過?!
第三個出事但是僥幸沒有死掉的家夥,劉勝龍!當天他們幾個人在河邊挑釁我,劉勝龍下水差點被淹死的時候,我同樣在現場,更是親曆者。但當時現場除了袁姓老人,還有那幾個劉勝龍所謂的哥們兄弟,最後就是救起劉勝龍的陳建波他們幾個農民了。我可以肯定沒有看到“他”的影子出現。
第四個死亡的家夥,關西派出所所長呂傳軍的兒子呂小平。當時老天爺收人的傳聞日盛,呂傳軍把他關了那麼多天,他還是偷偷地跑了出來,和一幫子狐朋狗友帶著吃食和酒水,不知道準備到哪裡去瀟灑。東子帶著我跟著他們,想瞅個機會教訓他一下。哪裡想到,在那條巷子裡,居然碰到了從祖師堯蛇簍裡跑掉的毒蛇。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不由抬頭看了一眼錢進,感覺自己的心臟猛地一縮,一股鬨心的心悸感傳遍了全身。
東子當時一眼瞅到了水渠口的毒蛇,馬上出聲示警,而“他”“剛剛好”就站在旁邊,然後用手裡的竹竿把毒蛇給勾了出來,那蛇掉下來又“剛剛好”落在了呂小平的身前。
“他”會是故意的嗎?!可是“他”怎麼能斷定這條毒蛇會去咬呂小平,或者說怎麼能斷定呂小平會主動去惹這條毒蛇呢?!
現在說到第五個死亡的家夥,l縣商貿公司總經理張先雲的兒子張旭東。張旭東的死,是肯定和“他”有聯係了。關鍵是“他”剛才藏在車底下在乾什麼?!他手裡又拿的是什麼東西?!車輛突然倒車撞倒張旭東,難道也是“他”的預判?!或者說,“他”對付的根本不止張旭東一個人?!
我的心裡一黯,我覺得自己猜出來了什麼,這幾個人出事,除了“劉勝龍”以外,估計其他人,“他”都脫不了乾係!
他媽的,我忽然發現,好像這幾個混蛋無論是死也好,出事也好,我基本上都在現場,沒有一個躲過!到底是我的運氣太差,還是他們的運氣太差?!
我低著頭,有些失神地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卻聽到錢進的聲音喊道李肆瞳,李肆瞳!
嗯?!我抬起頭來一看,老爸因為不勝酒力,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錢進和毛紅軍正饒有興趣地盯著我。
怎麼了?!我懵懵地問道。
錢進看著我問道你說呢?!
說什麼?!我問道。
錢進笑了笑,雙眼死死地盯著我,紅紅的臉上帶著些許揶揄,他說道我問你,你毛哥說這中間一定有鬼,那你覺得發生的這些事情中間是不是有“鬼”呢?!
我的目光一時間有些躲閃,扭頭看向窗外,嘴裡說道不管有沒有“鬼”,反正他們都是被老天爺給收走的!
嗬嗬嗬!說得好!毛紅軍說道這些渣子本來就該死,老天爺收的對!
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警燈閃爍,人影綽綽,局裡麵的人來了。
我和毛紅軍伸頭朝窗外張望著,但是我卻能感覺到,錢進卻是坐在一旁,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我,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有警察進來打了招呼以後,開始清理現場聚集人員,拉起警戒線,勘察現場,調查事發經過。
我們幾個人走出了飯館,何哥已經迎了上去,跟過來的同事把事情簡單做了交待,有人迅速接手開始工作。
張旭東的屍體就擺放在事故汽車的前方,身上搭著一件某個好心人的衣服,蓋住了臉。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四肢已經完全扭曲變形了。
法醫上前取掉他臉上蓋著的衣服的時候,我把頭扭了過去,不忍直視。我腦海裡已經有了他生命最後一刻的樣子,不想再看到他另外的麵容。
呆立在原地的張先雲似乎仍然有些不清醒,自始至終臉上都是帶著癡愣愣的笑容,問什麼都說不清楚,最後不得已被帶走抽血化驗,順便醒酒。
陪同羅勇軍吃飯的那兩個家夥,結結巴巴地把自己看到的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大致情況與我說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