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後,我仔細琢磨了一下路線的問題,隨即便改變了方向,一路小跑,悄悄地繞開北街正街,避開那些有乞丐出沒的地方,想方設法繞到了北街後麵的小山。
這座小山並無確切的名字,不過這附近倒是一直有個小地名——古柏裡!
說起這個名字,其曆史並不太長,主要是因為這座小山之上屹立著十幾棵古柏樹,據說其中樹齡最長的已然曆經了一千多個春秋。
踏入古柏裡這片樹林,仿佛一步邁進了時光的深邃隧道。微風輕撫而過,樹葉沙沙作響,宛如悅耳的低吟淺唱。幾棵古柏樹赫然映入眼簾,它們猶如古老的忠誠衛士,靜默地守護著歲月的神秘機密,仿佛在低聲訴說著千百年來的悠悠往事。
其中有三棵古柏樹,恰好位於縣政府大院後院牆的位置。打小起,我就知道這幾棵古柏樹的樹乾粗壯無比,兩三個成年人即便雙手全力伸展,也難以將其環抱。
很多年前,這些古柏樹年深日久,樹乾壯碩,枝葉繁茂。偶爾有頑皮的小孩子爬上大樹嬉戲玩耍,攀爬和踩踏對樹乾造成的傷害極為顯著,幾棵大樹分彆出現了部分枝乾枯萎的狀況。
出於保護的目的,八十年代初,l縣政府在原來l縣衙門的基礎上修建新的辦公大樓和住宿樓時,特意將這三棵古柏樹圍進了大院之中。
自此,再也沒有人鑽到政府大院裡,爬上這幾棵古柏樹。
北街後麵的這一側沒有行車的道路,一般行人也鮮少涉足此地。靠山的位置基本上修築著連綿不絕的圍牆,將這裡與北街徹底隔斷。
我此刻已然繞到了縣政府的背後,站在縣政府大院的後院牆邊,一邊在繁雜的灌木叢中艱難跋涉,一邊仔細分辨著中國人民銀行l縣支行和“回春堂”的具體方位。
很花了點功夫,我終於找到了人民銀行的院牆位置,望著這高聳的院牆,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隻是因為這院牆比平常人家的院牆高很多,更多的是因為這院牆上布滿的高壓電網,與公安局看守所的院牆如出一轍,令人觸目驚心,絲毫生不出想要翻進去的念頭。
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癡愣愣地望著那些電網,心裡想著既然翻不進去,又該如何找到那可能存在的地道呢?!
我圍著人民銀行的院牆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確定沒有一處能夠鑽進去,除非冒著觸電的巨大風險,從這高大的院牆上強行翻過去。
我長歎了一口氣,按照振堂叔的說法,他耗費了幾十年的心血,將李家地下的地道與“樊家大院”下麵的地道成功地連接在了一起,卻始終未能找到官府銀庫的地道,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我滿懷遺憾與失望,再次繞了回去。等回到主街道,我茫然地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一時間竟如迷失方向的羔羊,不知該何去何從。
呆立片刻過後,我這才決定還是先回家吃飯,然後下午再設法找到王文波,探聽一下振堂叔的情況。
我垂頭喪氣地往家裡走去,就連在小東街巷口發現了那個蜷縮在花台角落的乞丐,也懶得投去多餘的目光,徑直朝著小賣部走去。
一走進小東街,便瞧見一輛黑色小汽車穩穩地停在我家門口。
我愣了一瞬,歪頭瞅了瞅車牌,似乎是從省城而來。
這又是誰來了?!我皺著眉頭暗自猜測著,邁著步子走進了小賣部。
肆兒,你回來了?!大姐抱著孩子衝我笑道。
大姐,外麵那輛汽車是誰的?!我好奇地問道。
大姐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說道是省城來的,找你的!
找我的?!我神色怔怔地問道誰啊?!
估計是一個大官!大姐朝我笑道快進去吧,客人在屋裡等著你呢!
大官?!我狐疑地看著大姐,心裡尋思著到底是什麼人啊?!能有多大的官,難道能比唐子騫的官還大?!
嗯——,這茶真的是極品啊!屋裡突然傳出來一個男人的讚歎聲,可我卻一點也不熟悉,印象中好像從來沒有聽過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