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給誰遞煙?!我有些發懵地看著那個嘴上叼著煙,手裡又拿著一支煙的工人,朝他的左邊又招了招手,似乎在示意彆人過來拿煙,不由得歪著頭看向他的左方。
在那個工人的左方大約二十來米的地方,便是那棟未完工的房子。我心裡暗自猜測道莫非那房子裡還有工人?!可我和王文波在這兒觀察了這麼久,也沒見裡麵有人出來過啊。
那個工人接連示意了好幾次之後,似乎笑了一下,然後手裡拿著煙,主動朝著那棟未完工的房子走去。當他靠近那棟房子一樓的一間屋子窗台時,停了下來,繼續朝裡伸著遞煙的手。
那棟窗戶尚未安裝玻璃,僅僅隻是一個紅磚砌成的框架。
就在這時,我終於看到一隻手從窗戶裡伸了出來,接過了那個工人手裡的煙。沒有看到裡麵人的臉,也沒有看到裡麵人的身體,就隻有一隻手,從窗戶裡側伸了出來,接過香煙後便迅速縮了回去。
那個工人似乎站在原地又朝裡麵說了幾句什麼,然後這才回到那幾個工人身旁,接著有說有笑起來。
那房子裡真的還有人!我吃驚地扭頭看了王文波一眼,心裡琢磨著好像從來都沒有留意過裡麵還有人!會不會是黃尚誌說的那個看材料的人呢?!可出事的那天晚上,也沒聽那個七哥他們提及過有看材料的人啊?!
咳!王文波也目睹了這一幕,然而他臉上毫無表情,隻是輕輕咳了一聲,接著自言自語般說道又該吃午飯了!
說完,他轉身朝著小路走去,根本沒有招呼我。
該吃午飯了嗎?!我低頭看了看表,已經十二點多了,確實該吃午飯了。
我又朝著“黃家大院”裡瞅了瞅,隻見那幾個聊天的工人,已經把手中的工具都放了下來,然後一邊說著話,一邊一同朝著前院走去,看樣子也是準備去吃午飯了。
我又站了一會兒,卻始終沒有見到那棟房子裡的那個人現身。
王文波已經走得沒了蹤影,我搖了搖頭,心裡思考起午飯的問題到底是厚著臉皮在福利院蹭一頓飯,還是回家裡去吃呢?!
我磨磨蹭蹭地下了小路,剛走到福利院的大門口,就看到“黃家大院”的那三個工人一邊抽著煙,一邊聊著天,並排走了過來。
我愣了一下,他們這是要去哪兒?!怎麼不在“黃家大院”吃飯呢?!
我正看得發呆,就聽見身後有人喊道小李,快來吃飯了!
我回頭一看,隻見福利院那個看門大爺站在大門口正朝我招手,喊道快來,快來,吃飯了!
我連忙走了過去,好奇地問道大爺,隔壁修房子的不管飯嗎?!
看門大爺手裡拿著登記簿,遞給我讓我登記,然後望著遠去的幾個工人的背影,說道人多的時候,是包吃的。這段時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似乎停了下來,就留了幾個打雜的,那幾個都是附近請來的人,到了飯點都回家吃飯去了!
我一邊寫著我的名字,又問道說隔壁還有一個看材料的,好像一直都沒見過啊?!
“嗬嗬嗬!”看門大爺笑道彆說你沒見過,就連我都沒有見過,最多也就是半夜聽到幾聲狗叫!
幾聲狗叫?!我一怔,猛然想起了那條受傷的土狗。
行了,行了!我抬起頭來,正要問問那條狗的事情,看門大爺卻不耐煩地說道把名字寫上去就行了,快去廚房吃飯!
一走進福利院的廚房,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彌漫在整個空間。
幾個老師正忙碌地提著熱氣騰騰的飯菜桶,急匆匆地前往各個教室裡分發,四處都能聽到孩子們歡快的喧鬨聲。
王文波脖子上搭著一條白毛巾,正滿頭大汗地用一個大鏟子把大鍋裡的菜往桶裡盛。
我東瞧瞧西看看,也沒能找到能幫忙的地方,隻好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