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哥,你笑什麼呢?!一道清脆的聲音冷不丁地從身後傳了過來,聲音聽著極為熟悉。
呃,是李穎!我趕忙硬生生地止住了笑,直起身來,扭頭朝後看去,心裡著實有些意外能在這兒碰見她。
隻見李穎正站在我的身後,微微皺著眉頭,一雙大眼睛裡滿是不解,順著我之前視線的方向,一個勁兒地張望著,似乎想弄明白到底是什麼引得我笑得那麼開懷?!
我整理了一下情緒,喊道李穎,你怎麼在這兒?!
李穎對著我笑了一下,回答道我昨晚陪著我媽在這兒值完班,剛才一直在我爸那兒看書。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捋了捋耳邊的頭發,目光又不自覺地朝剛才的方向瞟了過去。
誒,肆哥,你剛才是在笑那個腦袋上包紗布的警察嗎?!李穎把視線收了回來,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看著我問道你認識他嗎?!
我被她這麼一問,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嘿地乾笑了幾聲,撓了撓頭,略帶尷尬地說道算是認識吧。看到他腦袋上包著紗布,走路一瘸一拐的,一時間沒忍住。
李穎聽了我的話,看著我也跟著笑了一下,接著說道他前腳一走,我爸也笑了。
你爸?!我一下子聽得愣住了,疑惑地問道那個家夥是在李叔那兒包紮的傷口嗎?!
說著,我下意識地回頭朝著黃尚誌離開的方向望去,黃尚誌已經走出了醫院,消失在了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
嗯。李穎輕輕地點了點頭,回答道他早上才在我爸那兒換了藥,結果沒過多久,腦袋上又頂著個窟窿回來縫針了。進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好像還哭過了。
說到這兒,李穎忍不住抿嘴一笑,似乎像是又想起了什麼有趣的細節,補充說道我爸當時正在喝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爸一看見他滿臉是血又回來了,一口茶水就噴了出來,把我的書都給弄濕了。
早上才換了藥?!聽到李穎的話,我心裡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趕忙追問道他是給上次腦袋上的傷換藥嗎?!
上次腦袋上的傷?!李穎聽了我的話,不禁愣了一下,微微歪著頭,看著我問道你怎麼知道他腦袋上之前有傷?!
嘿嘿嘿。我古怪地笑了笑,說道因為我不久前才瞧見他腦袋上頂著一坨紗布,感覺這紗布好像才取了沒多長時間啊,沒想到今天又給戴上了。
肆哥,那個警察說是在醫院外麵,有人偷偷用石頭打的他。李穎像是想起了什麼特彆有意思的事兒,身子朝著我身前一傾,動作輕快又帶著幾分俏皮。她睜著那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眼神裡透著狡黠,輕聲問道是不是你乾的?!
呃?!隨著她的靠近,我隻覺得一股獨屬於少女的清新氣息撲麵而來,那氣息裡仿佛夾雜著淡淡的花香,又似帶著一絲甜甜的奶香,絲絲縷縷地鑽進我的鼻腔,我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嘴裡倉促而慌亂地回答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我乾的?!
李穎顯然沒料到我會往後退,她前傾的身體微微一僵,原本滿是期待的神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那眼中閃爍的光芒像是被一陣冷風猛地吹滅了,眼神裡透著濃濃的落寞,靜靜地看著我。
周圍的空氣仿佛也變得有些沉悶起來,那原本輕鬆又帶著些許俏皮的氛圍,像是被一層陰霾籠罩著,消失得一乾二淨,隻餘下我尷尬站在那兒,不知道如何是好。
呃——。我連忙生硬地把話題給岔開了,問道你現在回家去嗎?!
嗯。李穎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有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回家去煮午飯,你呢?!
我去住院部看望個病人。我連忙回答道,心裡隻想趕緊結束這段對話,感覺再待下去,我隻有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哦,肆哥,那你忙去吧,李穎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明天再見!
明天再見!我嘴裡回應著,抬腿就準備迅速逃離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