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苒嘴巴動了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和謝謙尋之前的關係,隻能含糊道,“嗯,他是……一個故人。”
“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安苒想起剛剛謝謙尋把她抵在沙發上的場景,臉泛起了熱浪,“沒有,我們就是……在街上偶遇,然後他跟我敘敘舊而已。”
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跟,那邊的馮波沉默了片刻,倒也沒多問其他,隻說
“那你現在在哪裡?我過去找你。”
安苒慌忙道,“不用,表哥,你先去之前我們定的酒店入住吧,我今晚還有點事情,明天早上我過來和你彙合。”
馮波聲音有些擔心,“……你真的沒事?”
“沒事,雁城我熟著呢,表哥,你真不用擔心我,明天見麵我再跟你細聊,好嗎。”
“好吧,那明天見。”
掛了電話,安苒輕輕籲了一口氣。
馮波的母親是她媽媽的親姐,隻是因為在很小的時候因家庭困難給彆人抱養了,所以外界從來不知道她還有一個血親姨媽。
姨媽一家之前是在國外生活的,最近幾年才回了國,在一個偏遠的小鎮生活。
其實安苒剛畢業那會,姨媽就找過她,問她需不需要她在小鎮那邊幫她安排專業相關的工作。
三年前,安苒就是投奔的她。
在小鎮那邊的一個動物園裡當了一名獸醫。
這次聽說父母的墳墓要被遷移,姨媽便讓表哥陪她一塊回來。
安苒將手機放下,站在偌大的客廳裡,忍不住環顧了一下這個彆墅。
這彆墅內部設計十分寬敞舒適,裝修又儘顯低奢雅致,是安苒最喜歡的一種裝修風格。
忽地想起謝謙尋“這裡是我為我們準備的婚房。”那句話,一股湧動的情潮瞬間襲向心頭,安苒瞬間就紅了眼眶。
他們的……婚房?
他為什麼要準備這個?
安苒無法理解。
再想起他剛剛的瘋狂行為,她就更迷茫不解的。
在她的印象裡,謝謙尋是一個溫柔儒雅的紳士,像今天這樣的事情,若非親眼所見,親身經曆,她是怎麼都無法想象是他能做得出來的事。
但想著他也並沒有繼續下去,她又覺得,他可能就是因為自己當年的不辭而彆,心裡有氣,所以才會嚇唬她一下的。
安苒不敢亂在彆人家裡隨意走動,晚上也隻是窩在沙發上睡。
儘管沙發很大很柔軟,但安苒卻沒有半分睡意。
她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謝謙尋的樣子。
他的模樣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清貴俊朗,隻是眉宇間的神韻似乎更沉斂成熟了,也比以前……更有魅力了。
隻是——
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不再像以前那樣清朗,如今似隱隱多了幾許陰鬱不歡。
這個發現讓安苒怔然的同時,心中也隱隱泛起一絲心疼。
這三年……難道他過得不快樂嗎?
這一晚,安苒睡得極其不安穩。
睡夢中,她的腦海中一會兒浮現三年前她和謝謙尋甜蜜的點點滴滴,一會兒又浮現謝謙尋陰鬱著一張臉抓住她,把她壓在那張沙發上狠狠欺負的場景……
第二天一早,安苒就離開了彆墅,前往之前預定的酒店。
結果到了卻找不到馮波,她打電話過去才知道,他被警察帶走了。
安苒震驚不已,慌忙趕到警局。
了解過了,她才知道馮波被以“故意毀壞他人財物”的罪名被拘留了。
而他毀壞的財物——
正是昨晚謝謙尋戴在手上的那隻價值千萬的腕表。
是馮波昨晚用石頭砸壞的。
看著臉色煞白的安苒,負責案件的警員說,“要是不能跟對方達成和解,而你們又賠償不了受害人的損失的話,那馮波我們隻能法辦了。”
警員給她科普,如果法辦的話,馮波麵臨的就是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