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月地裡蔬菜最多的時候,家家戶戶都開始著手曬乾菜,土豆、黃瓜、豆角、茄子、辣椒等等,隻要能曬的菜,統統都給它曬了,這樣冬天來的時候,就不怕沒有菜吃了。
安怡最喜歡紅薯和土豆,蒸熟了之後曬乾儲存,冬天和肉一起燉,那滋味兒,嘎嘎香了。
豆角煮過了搭在繩子上曬乾就行,豆角從中間劈開直接曬乾,茄子脫水後曬乾,最為特殊的就屬這個黃瓜了。
居然是切片切丁切條之後,在乾淨的草木灰裡麵拌一拌,之後再進行晾曬,吃的時候呢,要洗很多次才能洗乾淨,當然,吃的時候味道很好。
除了這些還有座梅乾菜,醃製各種鹹菜,酸菜等,為了漫長的冬天,家庭婦女們從蔬菜多起來開始,手裡就沒閒過。
安怡家今年的人口可不老少,蔬菜也得提前準備,能買到的就花錢買,買不到的就拿東西換,總之從7月開始,她就已經開始交代安琥在村子裡挨家挨戶的問了,後來誰家有,就直接拿到他們家進行兌換,今年情況特殊,她們種的蔬菜都便宜伊家人了,今年就這樣湊活著,等來年她們就不種糧食了,都種上蔬菜。
虎子在家的好處簡直太多了,給家裡的紅薯土豆玉米施肥,去山林裡砍柴,踅摸一些山貨,采一些菌菇,反正他跟著村裡的老人沒少折騰,他是不懂,但他會來事兒,這孩子一看就是看慣人眼色的孩子,活色的很,也非常透鑽,聰明,知道說什麼好話人家會帶他,也知道孝敬什麼人家願意教他,平時在村子裡看到那些有本事的人,他也會跑的很快,如果在河裡撈到什麼好東西,哪怕自己不吃,也會給人家送過去。
這學費一教,嘴巴再甜點,可不就肯帶著他入山林了?
而且今年冬天,生產隊還打算組織壯勞力去河裡麵鑽冰撈魚呢,這可是個體力活,尤其是零下幾十度的惡劣條件下,那簡直就是受罪,可是收獲卻很豐碩,這個消息要不是虎子天天和那些整日竄林子的人混在一起,她們也不能知道啊!
“咋地,你還想跟著去啊?”
虎子嘿嘿一樂,“有這個打算,咱家就我一個壯丁,我不去誰去?我去了還能給咱家分幾十斤的魚呢,夠咱過個肥年了,所以安媽媽,你就讓我去吧,也要不了多久,一來一回,最多一個月時間,回來之後,我肯定好好學習。”
“可是那很苦的啊,那麼冷的天,整天站在沒有遮風的湖麵上,萬一不小心,再掉到河裡麵,你是不知道,大冬天掉河裡,有多損害身體,要不緩緩?等過兩年吧?你年紀再大點兒,再去,今年身體還沒養好呢!”
可是安琥卻堅持要去,安怡見他鐵了心的要去,忍不住歎息一聲。
“孩子,咱家不缺這些,真的,你也看到了,”
“可是安媽媽,我想為這個家出一份力,哪怕微乎其微呢,我也要去試試,總比一個冬天都窩在家裡麵強。”
安琥有安琥的打算,甚至可以說是打算頂起這家門楣的打算,他知道自己還遠遠不夠資格,但是隻要肯乾,肯冒險,哪怕給人家打下手呢,也比在家裡舒舒服服的躺在暖炕上強。
安怡最終沒有說服安琥,唯有默默的做起他冬天外出的一些禦寒衣服,既然阻止不了,那就讓他穿的暖和一些。
這個時候,空間裡的鴨絨鵝絨就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還有棉花,之前在日本繳獲的各種上好的皮子,這些皮子都是硝過的,用它們來做馬甲之類的衣服,禦寒效果更好。
幸好她的手藝都沒丟,拿到虎子的尺寸之後,稍微往大裡麵做了兩個號,這樣便於冬天往裡麵塞衣服。
當然這些衣服她平時沒空做,都是閒暇時候待在空間做。
9月之後,天一天比一天涼,國慶節之後,就開始陸續收秋了,她家就這麼點兒地,今年甚至還沒有大展拳腳呢,就被虎子乾的差不多了。
收上來的玉米土豆花生芝麻紅薯等單獨存放,藤蔓枝條啥的堆在院子裡曬乾,之後用鍘刀切碎,徹底曬乾,然後上磨盤磨,能磨多碎就有多碎,之後就裝進布袋子裡進行儲存。
她肯定沒打算吃這些東西,但家家戶戶都儲存了,他們家也不能掉隊。
之後將玉米剝皮堆在房簷下進行風乾晾曬,花生是最早收的,已經全數曬乾,統共就收了大半布袋,因為種的不多,芝麻更少,曬乾甩出來,大概有三斤的樣子,紅薯加起來有個五六百斤,土豆也收的比較早,不超過五百斤,玉米多一些,差不多有八百來斤,這是加玉米芯的,回頭脫粒曬乾的話,能有七百斤就算不錯了。
大豆種在那邊了,這邊沒能收上來,有些可惜,要不然拿大豆做醬,多好呀?
不過老劉家的這自留地的麵積是真不小,起碼比她原來住的地方預留的多,這房子怎麼說也有幾十年了,前前後後住了幾代人,以前都是靠自己祖上買地種,這自留地的麵積,可不得越大越好?
等忙到十月中下旬,家裡房前屋後都收拾乾淨了,安怡站在院子裡跟家裡人商量著明年應該種上一畦韭菜,院子裡應該再搭建個葡萄架……
除此之外,縣城那邊的冬瓜、南瓜也收獲頗豐,光是南瓜就收獲了五六百斤,冬瓜稍顯遜色,卻也有一百來斤,院子裡種的蘿卜白菜,夠醃兩缸鹹菜,留著冬天燉菜吃了,美類很。
今年雖然沒有做成大醬,但是去年儲存的還剩下不少,他們家的醬不是經常吃,因為可供選擇的種類一多,各種鹹菜啊什麼的,消耗就慢,她這是沒時間,有時間了怕是醬油和醋都想自己做呢。
兩個孩子出生月份差不多,所以基本上隻要給安然做新衣,下一年,小的就能無縫銜接的穿上,當初給安然選擇的都是好棉花,新棉花,很是保暖,哪怕隔一年,也照樣保暖。
所以今年小家夥就沒做新衣服,安然的衣服隨著她長得快,一直在跟進。
在不要布票的年代,看到合適的她就想買,但每次都不一定買的上,因為沒有布票,還得要工作證,必須是正式工,否則你也買不上,乾脆還是用空間當初搶來的布加以改造,好在那邊的布質量不比咱這邊的差,就是顏色素了點兒,不耐臟。
東北天日漸冷了之後,花棉襖,花棉褲輪番上陣,包括安怡姐妹三個,也是如此。
給安琥做的就比較簡單了,裡麵自然是新棉花,外麵就是之前找的那些舊衣服,因為找不到合適的顏色搭配,他也不喜歡穿新的,老覺得新的穿在身上不帶勁,所以安怡就在空間的舊衣服裡找相對乾淨且新的舊社會長袍,軍人的襯衣啊,進行改造。
那些軍裝都是從國軍和日軍身上扒下來的,有的能用有的不敢用,每次都是檢查好幾遍才敢做出來。
出生1920年的安怡今年35歲,她已經忘記自己生辰是哪一天了,也沒打算過過。
1940年出生,今年15歲的安琥,她比他整整大了二十歲,當媽,夠格了。
孩子她也照顧的很周到,因為這棉花產自空間,保暖性要比普通棉花還要好。
而她還用鴨絨鵝絨給大家做了護背護胸的馬甲背心,超薄羽絨褲,這樣一來,即使氣溫不斷下降,他們也不需要穿的特彆臃腫,連安琥都不住的感慨,好久沒有這麼幸福過了,哪怕親媽在世,也不敢保證他冬天不受凍。
他的手腳耳朵臉,每年都生凍瘡,自從今年跟安媽媽說了之後,他們全家從10月份開始,就搽她給準備的防凍瘡的藥膏,這些藥膏還是安媽媽托關係找來的,用了之後效果非常好。
“你們都要保護好自己,這些藥連續滋養兩個月,到天寒地凍的時候,就不會生瘡了。”
治療凍瘡的藥是她親自熬出來的,選用的都是空間出品的珍貴中草藥,過濾熬製了一個多星期,才熬出來一個療程的,而想要徹底根治還需要塗夠八個療程,很是花功夫。
平時家裡誰有個頭疼腦熱,不舒服,也都是安怡自主用藥,根本就不需要到縣城的醫院去瞧。
安娜和安琪現在已經習慣了無所不能的安怡。